国民党上海党务调查处分站。</p>
“你们真是一群饭桶！不知道兵分两路吗？这下可好，中了共党的调虎离山之计。”</p>
蔡站长把刚从十六铺码头无功而返的特务们骂了个狗血淋头。</p>
他那虽小却聚光的小眼睛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见其中一个特务耷拉着头，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到那特务身上：“还耷拉着脸，给谁看！”</p>
那特务一下子就被踹到地上，痛得他打滚。</p>
“站长息怒。”程明远见状，上前递了一根雪茄：“您先消消气。”</p>
蔡站长这才接过他的雪茄烟，用专用的剪子剪去雪茄烟前端，程明远很有眼力见儿又递上打燃的打火机。</p>
蔡站长凑过打火机猛吸了一口：“嗯，好烟！”</p>
心里也把程明远和他死去的弟弟程宇之暗暗作了个比较，还是眼前这个程明远识时务，知进退。</p>
“你们还不快走？别在这里惹站长不快。”程明远见蔡站长脸色有所缓和，示意他们扶着地上的那个特务快走。</p>
顿时特务们做鸟兽散。</p>
办公室里只剩下蔡站长和程明远。</p>
“站长，你说柴靖他借调了几个人出外勤是干什么去了？”程明远小心翼翼问眼前余怒未消的蔡站长。</p>
“这个是徐处长的安排。”蔡站长盯了他一眼：“还是徐处长老谋深算。”</p>
“所以人并没有跟丢？”程明远对这个柴靖又有了新的认识。</p>
人是没有跟丢，只是蔡站长也一时摸不透自己的老上司的意思，因为此时还有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p>
程明远见他一脸的为难，不说也猜到了几分，便试探着提了一嘴：“那个顾军门也真是可恶，抓住咱站里的小辫子不放。”</p>
他指的是上次顾清风查出他们站里枪支来源不明的事。</p>
可即便如此，顾清风这尊大佛也不是轻易动得的。</p>
“顾军门不是我们能动得的，还是处长英明，让柴靖去查此事。”蔡站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上级。</p>
程明远一听，终于领会了其中的奥秘。</p>
柴靖虽然隶属党务调查处，但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在党国内部是没有任何档案的存在。</p>
因而如果是柴靖在暗处调查，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可以把责任全推在柴靖身上。</p>
程明远一想到这点，也不由对这位临时来上海坐镇的笑面虎：徐处长多了些敬畏。</p>
蔡站长见他脸色变了又变，安慰似拍了拍他肩膀：“明远呀，披着党务调查处这层皮也不好混呀，多学少说，包你平安发财。”</p>
“是！”程明远肃立，心里知道眼前的蔡站长已然将他当成了心腹。</p>
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是程宇之哥哥的原因在吧。</p>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明远等着蔡站长的指示。</p>
“你只要派人盯着柴靖就行了，记住，千万不能让他察觉。”蔡站长沉思良久。</p>
程明远应声道：“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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