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先去看了朱妈的伤势，右胸的子弹已经取出，伤口也包扎严实，并无大碍。</p>
只是因失血过多，面色十分苍白，需静卧休养。</p>
周扬两只胳膊上的子弹已经取出，可这并不是造成他昏迷不醒的原因，而是他从车前盖上跌下来时，一些碎玻璃扎进了脑袋</p>
“约瑟夫，他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醒来？”顾清风眼睛没有离开过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周扬</p>
周扬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躺在那里就像个活死人，一动不动。</p>
约瑟夫蓝色眸游移：“这个还真不好说。脑部的玻璃碎片已经基本取出，可是”</p>
“意思是醒不来了？”顾清风皱眉：“他是我一位重要的朋友，约瑟夫，你得想办法救救他。”</p>
约瑟夫俯身又掰开周扬的眼睑检查了一番：“要想让他能醒来，还是得将他嵌入脑的残余玻璃碎片清理干净，才可能会有一线希望。”</p>
“那还等什么？”顾清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包金条：“不管花多少钱，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想办法救活他。”</p>
约瑟夫接过金条掂了掂，又重新塞回顾清风手里：“顾，他的情况特殊，真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p>
“你不是一向自诩医术高超，怎么？这么没信心。”顾清风这高帽子一戴，约瑟夫一时进退两难。</p>
他略一思忖，很谨慎开口道：“一半一半。”</p>
“什么意思？”</p>
“残余玻璃全部取出，可能会清醒过来，也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约瑟夫耸耸肩，双手一摊，一脸无可奈何。</p>
顾清风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似是下定决心：“总比躺在病床上当个活死人要痛快。”</p>
“顾，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先去签风险同意书。”约瑟夫只能走手术流程</p>
竹居商行。</p>
紧闭的办公室里，赵婉如坐在一部商业电台面前。</p>
她熟练调试到一个新的频率，开始发报</p>
没错，她是向上级发送潜伏在苏区的日谍名单。</p>
当然这名单是顾清风背诵给她的。</p>
有了竹居商行的商业电台，赵婉如跟苏区的联系就更方便了。</p>
日寇的特务机关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会想到地下党会在他们的盲视之地，来一出灯下黑</p>
发完电报的赵婉如，弯曲了一下手指，又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一下脖颈。</p>
然后在等着上级给她的回复</p>
没多久，电台的红绿指示灯再次闪烁。</p>
赵婉如戴上军绿色耳机，仔细抄录着电文</p>
可译出来的电文内容，却令她一时难以接受：三井幸子越狱，从苏区逃了出来，却一时不知所终</p>
如果真正的三井幸子到了上海，那后果不堪设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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