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啊。”</p>
以前在胜福班，耳朵里听到最多的就是小花脸们的霸王开嗓。</p>
白灵筠朝楼上扬了扬下巴，“来两嗓子。”</p>
戴沛川虽满心疑惑，却也没多问，站到楼梯入口处，两手握拳至于腰侧，气沉丹田贯入三腔。</p>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何——何——”</p>
白灵筠眯起眼，站到远处。</p>
戴沛川带沙的嗓音在空旷的一楼响起连串回声，行家听着这段霸王的唱词，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耳朵简直遭了大罪。</p>
回声渐落，楼上门闩开启。</p>
戴沛川竖着耳朵听见动静，立刻转身跑到白灵筠身侧。</p>
片刻后，梅九梅慢腾四稳的从楼上走下来。</p>
见到白灵筠，扯出一抹淡笑，哑着嗓子招呼。</p>
“师哥来了。”</p>
白灵筠听着梅九梅异于往常的音色，出于对这颗好苗子的珍惜。</p>
开口问道：“你生病了？”</p>
梅九梅走到桌子旁，端茶杯的手指顿了一下，待冰凉苦涩的隔夜茶从喉间滑过，火辣的喉咙才舒畅了些。</p>
“昨夜炭火烧的旺，干了嗓子。”</p>
似乎像要证明什么，梅九梅放下茶杯又补充了一句。</p>
“没有生病。”</p>
白灵筠不便再多言，他与梅九梅的关系还没亲厚到关切彼此身体状况的程度。</p>
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今日前来寻你，是有件事想、想请你帮忙。”</p>
“哦？”</p>
梅九梅来了兴致，转身望向白灵筠，从那上扬的语气便能猜想到浑身心眼的师弟准没好话等着他。</p>
白灵筠垂下眼角暗自运气，不管梅九梅待会如何阴阳怪气，他都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务必要保证完成沈夫人交代给他的任务。</p>
梅九梅嘴角都挑起来了，却在看到白灵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后，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特别无聊，特别没劲。</p>
声调一转，生硬的降下来。</p>
“师哥但说无妨。”</p>
白灵筠惊讶抬眼。</p>
这还是他那个老阴阳家师弟吗？不会也被其他魂魄占据身体了吧？</p>
梅九梅被白灵筠盯的有些不自在，避开他的视线侧身靠在桌子旁。</p>
“我得了师哥的好处，今日帮师哥一个忙，日后咱们就两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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