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未免对最先选了这首曲子的万静纯很不公平。</p>
浓浓的火药味把吴大群给熏跑了：“行，你们俩自己协商，按时把曲目报给班干部。”</p>
万静纯目送吴大群离开，一回头，见周煜突然灵魂出窍了般，一言不发。</p>
她这回终于学乖了，没邀请他一起去食堂吃饭。</p>
“喂。”她伸手一抽，“谱子我拿走了哦。再见！”</p>
万静纯一蹦三跳的背影远了，周煜仍呆站在小演奏厅的乱糟糟的后台，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p>
比如为什么他的演奏无法让大家笑出来，万静纯却可以。</p>
比如万静纯为什么说了那句“加油”，为什么没把谱子扔到地上。</p>
他锐气满满，要冲破前方的阻隔，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湛蓝的天空迎面而来。</p>
于是他变得毫无用武之地，脑袋飘飘忽忽，混沌不清，好像变成了天上的云。</p>
那场雨</p>
据万秀俊所说，万静纯小时候比他讨人喜欢得多，一颦一笑有魔力似的，勾得妇产科的小护士们组团过来轮流抱她。</p>
这话还不真像瞎扯。</p>
臻嘉的学生非富即贵，万静纯这个城中村毛丫头却融入得不错，找她请教问题的，battle炫技的，讲八卦分零食的，络绎不绝，连带着郑笛也开朗了不少。</p>
不过这魔力好像在周煜面前就失效了。</p>
刚过晚上十点，琴房楼冷冷清清，就要锁门，万静纯居然在下楼时碰到了他。</p>
因为上次他抢曲子的事，此时此地相见，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以示和平友爱。</p>
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白痴般的：</p>
“你好。”</p>
“你好。”</p>
周煜面色如常，看不出有没有觉得意外，只是短暂驻足，就绕过她继续下楼。</p>
他脱掉了灰色校服外套，懒散拎在手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p>
此时楼道里没有别人，只剩他挺立的背影，缓慢有力的脚步声，莫名让人心空了一下。</p>
万静纯加快几步，隔了几阶，跟在后面：“你怎么还没回家？”</p>
周煜继续下楼，没回头：“我现在正要回家。”</p>
万静纯耸耸肩：“哦，我眼瞎。”</p>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居然会在学校练琴？</p>
虽然钢琴系的学生都有自己的专属琴房，但大部分人至多傍晚放学后找老师开开小灶，就回家吃晚饭，在家练自己的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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