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吗？”</p>
万秀俊启动了车，寒风又扑面而来。</p>
“认识。”万静纯点点头，“同学！”</p>
“不止是同学吧？”万秀俊的语气很像在挑事，“没事干嘛送你东西。”</p>
“不是同学是什么啊！”</p>
“他是不是喜欢你！”</p>
“他不暗杀我就不错了！”万静纯心想哥哥真有毛病，故作惊恐指指路前方，“喂喂喂，小俊俊，你好好骑车！”</p>
那次争吵</p>
过年从来轮不到周煜和许若兰操心，周家上上下下的人早就各司其职，准备妥当。</p>
去超市，纯粹是因为周成回来了，见了他就烦。</p>
许若兰和周成的婚姻早已有名无实，破裂得只剩一地不可降解的废墟。</p>
然而，过年这么大的节日，周成必然要回来做做样子，点卯似的惹人嫌。</p>
而且他今年实在是太过放肆。大年初一就早早起身，在餐厅里间或接着各类应酬电话，吵得人不得安宁。</p>
只是不知怎么，他突然语调一转，柔情蜜意起来，冲那头不知小三小四还是小五的人，一口一个“宝贝”“亲爱的”“我也想你”。</p>
许是以为老婆儿子都还没起床呢，更露骨污秽的话语便也脱口而出。</p>
光是说话，餐厅里都已一团乌烟瘴气，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的保姆萍姨听了，脸上都红一阵白一阵挂不住。</p>
周成总算好劝歹劝，连连飞吻几下，安抚好了那头，一挂电话，后脑勺便挨了什么重重一击。</p>
许若兰不知何时也已经起床，站在餐厅门口，指着他鼻子厉声道：“你在外面再怎么玩，都与我无关，但你胆敢把这些三教九流的玩意儿带进我家门，影响到周煜，我警告你，要么我们娘俩走着出去，要么我找人把你抬着出去！”</p>
作为一个现代商人，周成却荒诞地谨守封建嫡庶那套。玩得花样百出的同时，坚信正房的嫡子终究不同。</p>
他不敢离婚，于是许若兰捏住周煜，就是捏住他命门。</p>
周成不敢造次，捂着脑袋，好声好色道：“大过年的，死来死去干什么。我接个电话而已！”</p>
“接电话？”许若兰走进餐厅，手一挥，数个碟子尽数打落，织金地毯散落上棕的褐的白的一片，“你接电话啊？我没看出来你这么要脸。我以为你把这里当妓院了。”</p>
周成仍是不敢还手，只是低吼：“你有完没完？啊？这是不是我的房子？是不是我家？”</p>
许若兰拎起盒牛奶便砸，又嫌不够，果酱，黄油，咖啡，辣椒酱，餐桌上有的尽数出现在周成的深蓝色浴袍上。</p>
不待周成反应过来，许若兰斩钉截铁骂：“你还记得这是你家？可惜你一年到头做了那么多腌臜事，过年了，也不知道洗干净些再回来！”</p>
周成正要叫人，许若兰怒目而视，警告周围大气不敢出的佣人们：“我看谁敢帮他！”</p>
就在这时，她对上了周煜的目光，双唇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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