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大大小小，十几盒东西，包装鲜艳，似乎是什么小糕点，只是写满了意大利文，看不懂。</p>
周煜无奈：“香草味曲奇。我没见到什么特别的橙色包装，只能有的就大概买一点。”</p>
万静纯雷得外焦里嫩。</p>
“……有没有可能，我……我是瞎编的。”</p>
周煜当场石化。</p>
万静纯连忙伸手一拢，作出生怕他拿走的样子：“没关系没关系，我能吃，我都吃得下。谢谢谢谢谢谢。”</p>
周煜抬腿就往大门口去：“行，慢慢吃，我走了。”</p>
“生气了？”她赶忙堵住他，给他挽回点颜面，“我错了，我就是爱胡说八道，你别什么都当真。你可以问我嘛。”</p>
“……”</p>
周煜没好意思提自己怎么在罗马走街串巷，手脚并用加软件翻译，问游客，问店员甚至教堂牧师，甚至抓着唐明磊严刑逼供。</p>
良久，他才老实道：“……问了会显得我很蠢。”</p>
万静纯非常努力地把 “你是有那么一点蠢”给咽了下去，怜爱一笑：“怎么会呢！”</p>
周煜没好气挪开眼，换了副交代的口吻道：“没生气。我是真的要走了，晚上有专业课，翘不了。”</p>
万静纯想了想，回身拆了盒曲奇，塞进他口袋：“偷吃小心点，别被老师抓到，不然扣你平时分。”</p>
他无奈任她安排：“跟你同居都不怕，我还怕这个。”</p>
万静纯笑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啊，我们又没发生什么。”</p>
周煜耸耸肩，很欠揍：“哦，看来你很想发生什么？”</p>
晚上是专业课，他不该迟到的。</p>
但也不想走。</p>
“开玩笑的。”万静纯看出来了，推推他，“走吧，开车小心。”</p>
他走出去两步，又回过身，固执摊开手掌：“给我一把钥匙吧。”</p>
万静纯只好摸出一把备用钥匙给他：“其实也没必要啦，我今晚就在家练琴，可以给你开门。”</p>
周煜一笑，低头轻啄一下她侧脸：“你要看清楚，陌生人敲门不准开。”</p>
“你当我几岁啊。”万静纯一打他手臂，“滚，上课要迟到了。”</p>
周煜走了有一阵子了。</p>
楼道里只剩一点傍晚的残光，万静纯还站在门口。</p>
到晚上还要多久？</p>
她心神不宁，五脏六腑里像有只不安分地蝴蝶在扑腾。</p>
这是另一种颇为有趣的感受，痛苦程度不亚于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绝望。连带着最普通枯燥的手指练习，都沾染上不够果决干脆的毛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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