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已经打烊，只留了几盏冷白的射灯亮着，几台琴银光闪闪。万静纯走近橱窗打量，有点遗憾：“好像我最喜欢的那台琴已经没了。” “什么琴？”周煜站在檐下，轻声问。</p>
“我哪知道，只敢在外面看。哪台琴好看，我就喜欢哪台。”万静纯哈哈一笑，有点伤感，“真去弹了，就考不上好学校啦。”</p>
周煜走近些橱窗，漫不经心扫了几眼：“没什么好琴，连我公寓那种小尺寸的三角琴都没有。”</p>
万静纯知道他有意安慰，便不提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琴。不是买下来，是品牌方看中我的咖位主动赞助，还跟着我全世界开演奏会那种。”</p>
周煜一掐她脸：“这有什么难的，迟早的事。”</p>
“借你吉言！”万静纯得意一笑，拍掉他的手，“快走，豆花店要关门了。”</p>
紧赶慢赶，到店时还是打烊了。万静纯撒泼打滚，卖萌哀求，店主没办法，硬是把锅底都刨烂，凑出一碗碎的给她。</p>
万静纯拉着周煜到兴源十四中门口的台阶坐下，才得空拆开吃。</p>
周煜趁她不注意，直接把两包糖都倒了进去，挨了她一顿批：“你这样会高血糖高血脂糖尿病死得早！”</p>
他不由分说，搅匀了，舀一口送过去：“张嘴。”</p>
这招有用，万静纯脸红心跳地吃下，被甜哑了。</p>
她扭头望着身后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有一会儿才开口： “高三那年，我的零花钱很少，后来我攒了好久的钱，才舍得吃了一次。现在吃起来……发现好像挺普通的？”</p>
“因为现在轻易就能得到。”周煜也吃了一口，“但也是好事，至少得到了。”</p>
万静纯惊恐回头：“不是，没有内涵你的意思……”</p>
周煜愣了愣，听懂后，笑得像什么似的：“我又不容易得到。”</p>
万静纯傻兮兮点头：“也是哦。”</p>
她心想自己真有病，就喜欢他这副样子。</p>
豆花没吃完，晚自习下课铃就响了。校门口的学生渐渐多起来。</p>
万静纯撑着下巴，跟几双好奇打量着的眼睛对上，坏笑道：“该不会有人举报我们早恋吧？”</p>
周煜正要答，有学生推着单车从面前走过，有那么几秒，好像掉进了属于她曾经的生活。</p>
再出来时，青春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人兜兜转转，又在他面前。</p>
他嗤的一声，莫名很有底气：“几岁了还早恋。接小孩放学的家长还差不多。”</p>
“有道理啊。”</p>
坐得累了，万静纯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推了推他肩：“喂，孩子他爸，你要赶不上飞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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