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静纯不敢接，也不得空接，小心退了一步：“林鸢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哥他可能只是有点心情不好。”</p>
林鸢想了想，抬手揽过她，边往房外走，边小声问：“我爸妈和辅导员……”</p>
“你放开她！”她没问完，万秀俊就怒吼了一声，“她一个小孩知道什么！”</p>
万静纯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忙着学习，忙着应对新学校和隐约的麻烦霸凌，一问三不知。</p>
两人闻言，都吓得一个回头。</p>
谁都没见过他这么歇斯底里、饱含恨意和绝望的样子，从来没有。</p>
“林鸢，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去死。”万秀俊不嬉皮笑脸时，上挑的眼尾有种天然地凉薄和轻蔑，“真的。”</p>
终于所有人都不再作声。</p>
因为他赤裸残酷的独白，也因为他拿起了床头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p>
这个锚点</p>
可能是血缘更近，毛病相似，可能是他们都一样喜欢着没有结果的人，所以万静纯在那一瞬间懂了哥哥，也懂了为什么唐必强帮他们搬家到兴源，又不愿意去医院见万秀俊一面。</p>
林鸢彻底慌了，脚步踉跄退了几步，和万静纯撞在一起，才喃喃道：“我、我明天再和你……”</p>
“不准找她，不准再出现在我们家任何人面前，滚。”</p>
万秀俊毫不犹豫地在脖子上划了一道。</p>
万静纯在林鸢的尖叫声中，用最后的理智撇下他们，像跑又像爬，疯疯癫癫出了病房，瞪着眼拦住一个路过的护士：我哥哥发疯了，他割了自己，脖子，他流血，他要死了。</p>
很快，狭窄的病房热闹非凡。万静纯蹲在角落，发现爸爸的安全帽和那袋肘子不知什么时候被甩到了床底。</p>
她发着抖，爬过去小心捡起，抱在怀里，手脚发冷。</p>
混乱中，林鸢不知何时如万秀俊所愿退场，再也没有出现。</p>
哥哥脖子的伤口抢救及时，很快脱离生命危险。</p>
日复一日，他的腿伤也日渐好转，康复，只是从此沾染上爱穿高领针织衫的毛病，如今也没改。</p>
“大概就是这样啦。”</p>
治疗结束回到家，临睡前，周煜问起她医院怎么魂不守舍的。万静纯只好略过几个不堪的细节，解释一番。</p>
“嗯。”周煜听完，若有所思，“你们确实是亲生的。”</p>
万静纯苦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p>
“你们太狠了，就算被恨，也不想被看不起。”周煜捏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攥在手心把玩，“不过，谢谢你告诉我。”</p>
万静纯愣愣一叹：“你经纪人还说你有种第一次下凡的愚蠢，我看你聪明得很。” 周煜只是低头笑了笑：“换了我，也不会比你哥哥聪明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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