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再也不能回到17岁了。</p>
她只能在客套又郑重的寒暄后，把他还给了人群。</p>
广场空旷，人生也好像无边无际，可以自由驰骋。</p>
这个人</p>
余晖将尽，气温断崖式下降，北风呜咽声更响了。</p>
万静纯在临时支起的帐篷里做完妆造，许冉冉和郑弦也发完了传单，掀开帘子进来道喜：“我朋友圈都被刷屏了，大家都在猜，到底是什么事。刚才路过场地，人超级多呢！”</p>
万静纯眼睛亮了亮：“真的？”</p>
“你放心好啦。”许冉冉给她贴上暖宝宝，突然发觉不对，“哎？姐夫哥呢？怎么老半天没看见他。”</p>
郑弦也来了劲：“对啊，这么大的事，他难道在家睡懒觉？”</p>
万静纯懒懒地理了理头发：“……没通知他。”</p>
她无力为他分心。反正已经得罪了他，不能再辜负这么多人的努力。可一想到或许他今天不会来，心情还是有些失落。</p>
五点四十，郑笛也进来了：“现在来的人不少。提前开始吧！”</p>
“好。”</p>
万静纯整理好心情，凛然把毛毯一扔，身着红色斗篷，昂首阔步，目不斜视。</p>
逸仙礼堂外，有个逐层下沉的音乐碰泉，郑笛来看场馆时路过，便觉得有意思。下低四周高，与音乐厅结构相似，绝佳的路演场所。</p>
只是没想到，真的只能在这开路演。</p>
许冉冉和郑弦换上了麋鹿和圣诞老人的衣服，一左一右护送万静纯顺着台阶向下，到了喷泉中心的钢琴。</p>
人群响起不小的掌声，至少这么大冬天的愿意来看，实在很给面子。万静纯诚恳一鞠躬，被两侧的灯光晃得有些晕眼，坐回了琴前。</p>
可能是没有路演的经验，她肉眼可见地懵了几分，慌张地扫了观众区一眼。</p>
但她反应很快，重新调整了状态，笑意甜美，媚眼如丝，却空空地没有落点。谁也没看，又得体地看了全场，很标准的明星式互动。</p>
明明没人教过，真是天生要红的命。</p>
“大家好，我叫万静纯，一个弹钢琴的。其实我也很想自称钢琴家，但我还不够格。算啦，脸皮不够厚。反正，记住：我就是一个臭弹琴的。”</p>
不远处开始有笑声荡漾。</p>
“也许你们还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你们就一定会记住我的。记不住我的琴声，也会记住我的美貌，当然，还是记住我的琴声最</p>
好。”</p>
有人很捧场：“认识！河豚战神！”</p>
“这位朋友，请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万静纯笑着捂脸，跺了跺脚，这才进入正题，“很高兴能为大家表演。请欣赏今天的第一首曲目……肖邦的</p>
《冬风》。”</p>
话一出口，万静纯暗自咬紧了后槽牙。</p>
不管是原定的演奏会曲目，还是临时想的曲目，其实都没有肖邦的《冬风》。</p>
她的开场曲目应该是巴赫平均律第一卷的C大调前奏曲与赋格，然后是一首充满圣诞气息的Jingle bell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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