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心肺仿佛早就达成一致，奔跑和呼喊，在一个时间内，只能做一件事。</p>
我奔跑，所以到后面，根本喊不出声。</p>
到了弧形小径的中断，出现了一个岔路。</p>
往前面，那里有大佬爹作的记号。</p>
但是我决定冒个险。</p>
它们这种低级生物，怎么可能跟我斗？</p>
豁出去了。</p>
我脱下一只鞋，往前面扔，然后进入岔路，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接着钻进山洞。</p>
直接走，应该可以走出去。</p>
结果，刚刚走了五米。</p>
才五米耶。</p>
墙壁就撞到了我。</p>
不可能。</p>
这就碰壁了？</p>
我左摸摸，右敲敲。</p>
很快，我眼睛适应了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暗。</p>
墙上画着一些竖起的杠杠。</p>
它们像什么呢？</p>
像一个……监狱。</p>
难怪刚才它们对这个词有所反应。</p>
我只好十指交叉，闭眼祈福。</p>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分钟。</p>
我认为我安全了。</p>
它们肯定跑了出去。</p>
这个时间差，要估算好，否则赶上它们倒回来，适得其反。</p>
我一点点蠕动。</p>
糟糕，前面又是岔路。</p>
刚才一路狂奔，根本没注意。</p>
现在该选哪一条？</p>
“石头剪刀布。”</p>
我分别对三条岔路比划。</p>
“我是布，你是石头，选你。”</p>
我往右边这条走去。</p>
又是岔路。</p>
完蛋了。</p>
“右边。”一个声音说道。</p>
“谢谢。”我条件反射。</p>
完了。</p>
那个声音在山石上。</p>
我不再喊救命，一蹬腿，就撞到了墙。</p>
不是墙。</p>
大老爹如同一堵墙站在我面前。</p>
妇女把我的鞋扔过来。</p>
大佬爹：“哈哈，我猜对了，阿烈才不会丢下我们不管。”</p>
乡巴佬出现在旁边，一口气喝掉竹筒里面的水。</p>
这可能是赌注。</p>
我看了看它们，不知道作何反应，对大佬爹笑了笑，又不太懂，他刚才这句话。</p>
他头上的独角，越来越像真的。</p>
“救命，”瘦子站在山石上说道，“妈妈，上次那个人，那个绿头鱼，也是这么喊，然后……”</p>
“然后，她就来了。”壮汉指着我。</p>
“所以，”妇女接过话，“救命，是人类的事情？”</p>
我眼珠一转。</p>
大佬爹对我点点头。</p>
“救命，哈哈，一呼百应，哈哈，怎么，羡慕？哈哈。”</p>
我捡起鞋。</p>
“废话！我们人类为什么都住在鲸落湾？为什么？因为我们团结，你看看你们，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冲突不断。”</p>
我说着穿上了鞋。</p>
“你倒是告诉我，这样杀下去，能成为人？有哪一个你们，成为了人？你们只会拥有人类的另一个东西……孤独。”</p>
我穿好鞋，走到满脸横肉的妇女面前，毫不在意它身上难闻的气味，我知道我皮囊不长那样，但是却无比得意。</p>
我认为，这是对虚惊一场的……某种奖励。</p>
我认为，还不如挡住半张脸，那比石头还硬的肌肤，我在人类那里从未见过。</p>
“我见过。”我把手一扫，指个方向，其实是为了再次掀翻竹筒，不过这次我制止妇女向前，“我在人类那里见过。”</p>
“见过什么？”</p>
“见过跟你们一样的人……对于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有着如此迫不及待的心情。”</p>
“人，还还还想成为人？”妇女不明白。</p>
“那可不吗？朝思暮想，日以继夜，循规蹈矩，翘首以盼，它们不越过雷池半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为……人。”</p>
我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仿佛在讲述自己的身世。</p>
好在对方没有发现。</p>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我们该怎么办？”</p>
“这个嘛……”我眨眨眼睛，“这个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三思而后行。”</p>
“妈妈，我认为她在拖时间。”瘦子插话道。</p>
“妈妈，我有点饿了。”壮汉摸了摸肚子。</p>
“阿姨，是这样，那位你们抓来的人，他知道，你让我去问问他，好不好？他有办法。”我看了看四周。</p>
“为什么他有办法？而你没有？”</p>
“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带他回去。”我站起来，完全看不出主任可能藏在哪里。</p>
“你们回去了，而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妇女也站起来，头发再次盖住半张脸，这一次把头放低了一些。</p>
“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去了，我用人格保证，给你们想办法。”反正目前来说，我还没有“人格”这个东西。</p>
大佬爹已经偷偷把手伸到腰间，他注意到了现场气氛，逐渐凝固。</p>
“如果我说不呢？”妇女慢慢走过来。</p>
“我只好，独自回去。”</p>
仿佛我们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对峙，只不过这次是谈话。</p>
“我是说，连你，也不可以。”妇女停到我面前。</p>
只要不怒吼，我勉强可以接受。</p>
“何必？”我眼珠飞快，害怕说错话。</p>
妇女一回头，左边，壮汉把断刀架到乡巴佬脖子上，而右边，大佬爹动作更快，已经架住了瘦子。</p>
“笨蛋。”壮汉得意洋洋。</p>
“你根本没有方法，对吗？”妇女踢飞地上的假独角。</p>
“有是有，你让我想想。”</p>
“我们的规矩是什么，知道吗？我们的规矩是，不断享有鲜血盛宴，然后成为人。”妇女说完看向乡巴佬。</p>
它的人形，明显比它们三个要好很多。</p>
那说明，它对人类的残害，最多。</p>
“我不是人。”我只能老实交代，兴许躲过一劫。</p>
“呵呵，上一个，也这么说。”妇女从衣袖滑出匕首，这个动作仿佛不用排练。</p>
大佬爹推开瘦子，冲过来，脚下的铁链，困住了他。</p>
“我的地盘，还嚣张？”瘦子说完转向壮汉，“懂不懂，什么叫做欲擒故纵，从人类那里学来的。”</p>
壮汉也松开了乡巴佬，还推了推它。</p>
乡巴佬原地没动。</p>
壮汉一个猛推，乡巴佬扑过来。</p>
一左一右，大佬爹和乡巴佬趴在妇女身后。</p>
“你敢，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把这里掀个底朝天。”大佬爹把小刀飞过来。</p>
妇女抬起手。</p>
当！</p>
那小刀还没有它皮糙。</p>
太厚了。</p>
“孩子们，那我们现在就，美餐一顿！”妇女举起匕首。</p>
“住手，给我住手！”大佬爹用尽全力，只能摸到妇女的一点点裙角。</p>
玩大了。</p>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p>
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独角半人了。</p>
知人知面不知心。</p>
跟人类差远了。</p>
“救命！”</p>
还等什么，跑啊。</p>
还好墙上有记号。</p>
我跟着记号，一路奔跑，一边呼喊救命。</p>
“救命啊！来人啊！要死人啦！救命啊！”</p>
表面上逃跑，其实是为了勾引对方来追我，好给大佬爹他们留足时间。</p>
我跑到山寨版鲸落湾一号，推倒它，不仅阻挡后者的路，更重要是要激怒它们。</p>
“救命啊！”</p>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心肺仿佛早就达成一致，奔跑和呼喊，在一个时间内，只能做一件事。</p>
我奔跑，所以到后面，根本喊不出声。</p>
到了弧形小径的中断，出现了一个岔路。</p>
往前面，那里有大佬爹作的记号。</p>
但是我决定冒个险。</p>
它们这种低级生物，怎么可能跟我斗？</p>
豁出去了。</p>
我脱下一只鞋，往前面扔，然后进入岔路，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接着钻进山洞。</p>
直接走，应该可以走出去。</p>
结果，刚刚走了五米。</p>
才五米耶。</p>
墙壁就撞到了我。</p>
不可能。</p>
这就碰壁了？</p>
我左摸摸，右敲敲。</p>
很快，我眼睛适应了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暗。</p>
墙上画着一些竖起的杠杠。</p>
它们像什么呢？</p>
像一个……监狱。</p>
难怪刚才它们对这个词有所反应。</p>
我只好十指交叉，闭眼祈福。</p>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分钟。</p>
我认为我安全了。</p>
它们肯定跑了出去。</p>
这个时间差，要估算好，否则赶上它们倒回来，适得其反。</p>
我一点点蠕动。</p>
糟糕，前面又是岔路。</p>
刚才一路狂奔，根本没注意。</p>
现在该选哪一条？</p>
“石头剪刀布。”</p>
我分别对三条岔路比划。</p>
“我是布，你是石头，选你。”</p>
我往右边这条走去。</p>
又是岔路。</p>
完蛋了。</p>
“右边。”一个声音说道。</p>
“谢谢。”我条件反射。</p>
完了。</p>
那个声音在山石上。</p>
我不再喊救命，一蹬腿，就撞到了墙。</p>
不是墙。</p>
大老爹如同一堵墙站在我面前。</p>
妇女把我的鞋扔过来。</p>
大佬爹：“哈哈，我猜对了，阿烈才不会丢下我们不管。”</p>
乡巴佬出现在旁边，一口气喝掉竹筒里面的水。</p>
这可能是赌注。</p>
我看了看它们，不知道作何反应，对大佬爹笑了笑，又不太懂，他刚才这句话。</p>
他头上的独角，越来越像真的。</p>
“救命，”瘦子站在山石上说道，“妈妈，上次那个人，那个绿头鱼，也是这么喊，然后……”</p>
“然后，她就来了。”壮汉指着我。</p>
“所以，”妇女接过话，“救命，是人类的事情？”</p>
我眼珠一转。</p>
大佬爹对我点点头。</p>
“救命，哈哈，一呼百应，哈哈，怎么，羡慕？哈哈。”</p>
我捡起鞋。</p>
“废话！我们人类为什么都住在鲸落湾？为什么？因为我们团结，你看看你们，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冲突不断。”</p>
我说着穿上了鞋。</p>
“你倒是告诉我，这样杀下去，能成为人？有哪一个你们，成为了人？你们只会拥有人类的另一个东西……孤独。”</p>
我穿好鞋，走到满脸横肉的妇女面前，毫不在意它身上难闻的气味，我知道我皮囊不长那样，但是却无比得意。</p>
我认为，这是对虚惊一场的……某种奖励。</p>
我认为，还不如挡住半张脸，那比石头还硬的肌肤，我在人类那里从未见过。</p>
“我见过。”我把手一扫，指个方向，其实是为了再次掀翻竹筒，不过这次我制止妇女向前，“我在人类那里见过。”</p>
“见过什么？”</p>
“见过跟你们一样的人……对于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有着如此迫不及待的心情。”</p>
“人，还还还想成为人？”妇女不明白。</p>
“那可不吗？朝思暮想，日以继夜，循规蹈矩，翘首以盼，它们不越过雷池半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为……人。”</p>
我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仿佛在讲述自己的身世。</p>
好在对方没有发现。</p>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我们该怎么办？”</p>
“这个嘛……”我眨眨眼睛，“这个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三思而后行。”</p>
“妈妈，我认为她在拖时间。”瘦子插话道。</p>
“妈妈，我有点饿了。”壮汉摸了摸肚子。</p>
“阿姨，是这样，那位你们抓来的人，他知道，你让我去问问他，好不好？他有办法。”我看了看四周。</p>
“为什么他有办法？而你没有？”</p>
“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带他回去。”我站起来，完全看不出主任可能藏在哪里。</p>
“你们回去了，而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妇女也站起来，头发再次盖住半张脸，这一次把头放低了一些。</p>
“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去了，我用人格保证，给你们想办法。”反正目前来说，我还没有“人格”这个东西。</p>
大佬爹已经偷偷把手伸到腰间，他注意到了现场气氛，逐渐凝固。</p>
“如果我说不呢？”妇女慢慢走过来。</p>
“我只好，独自回去。”</p>
仿佛我们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对峙，只不过这次是谈话。</p>
“我是说，连你，也不可以。”妇女停到我面前。</p>
只要不怒吼，我勉强可以接受。</p>
“何必？”我眼珠飞快，害怕说错话。</p>
妇女一回头，左边，壮汉把断刀架到乡巴佬脖子上，而右边，大佬爹动作更快，已经架住了瘦子。</p>
“笨蛋。”壮汉得意洋洋。</p>
“你根本没有方法，对吗？”妇女踢飞地上的假独角。</p>
“有是有，你让我想想。”</p>
“我们的规矩是什么，知道吗？我们的规矩是，不断享有鲜血盛宴，然后成为人。”妇女说完看向乡巴佬。</p>
它的人形，明显比它们三个要好很多。</p>
那说明，它对人类的残害，最多。</p>
“我不是人。”我只能老实交代，兴许躲过一劫。</p>
“呵呵，上一个，也这么说。”妇女从衣袖滑出匕首，这个动作仿佛不用排练。</p>
大佬爹推开瘦子，冲过来，脚下的铁链，困住了他。</p>
“我的地盘，还嚣张？”瘦子说完转向壮汉，“懂不懂，什么叫做欲擒故纵，从人类那里学来的。”</p>
壮汉也松开了乡巴佬，还推了推它。</p>
乡巴佬原地没动。</p>
壮汉一个猛推，乡巴佬扑过来。</p>
一左一右，大佬爹和乡巴佬趴在妇女身后。</p>
“你敢，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把这里掀个底朝天。”大佬爹把小刀飞过来。</p>
妇女抬起手。</p>
当！</p>
那小刀还没有它皮糙。</p>
太厚了。</p>
“孩子们，那我们现在就，美餐一顿！”妇女举起匕首。</p>
“住手，给我住手！”大佬爹用尽全力，只能摸到妇女的一点点裙角。</p>
玩大了。</p>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p>
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独角半人了。</p>
知人知面不知心。</p>
跟人类差远了。</p>
“救命！”</p>
还等什么，跑啊。</p>
还好墙上有记号。</p>
我跟着记号，一路奔跑，一边呼喊救命。</p>
“救命啊！来人啊！要死人啦！救命啊！”</p>
表面上逃跑，其实是为了勾引对方来追我，好给大佬爹他们留足时间。</p>
我跑到山寨版鲸落湾一号，推倒它，不仅阻挡后者的路，更重要是要激怒它们。</p>
“救命啊！”</p>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心肺仿佛早就达成一致，奔跑和呼喊，在一个时间内，只能做一件事。</p>
我奔跑，所以到后面，根本喊不出声。</p>
到了弧形小径的中断，出现了一个岔路。</p>
往前面，那里有大佬爹作的记号。</p>
但是我决定冒个险。</p>
它们这种低级生物，怎么可能跟我斗？</p>
豁出去了。</p>
我脱下一只鞋，往前面扔，然后进入岔路，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接着钻进山洞。</p>
直接走，应该可以走出去。</p>
结果，刚刚走了五米。</p>
才五米耶。</p>
墙壁就撞到了我。</p>
不可能。</p>
这就碰壁了？</p>
我左摸摸，右敲敲。</p>
很快，我眼睛适应了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暗。</p>
墙上画着一些竖起的杠杠。</p>
它们像什么呢？</p>
像一个……监狱。</p>
难怪刚才它们对这个词有所反应。</p>
我只好十指交叉，闭眼祈福。</p>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分钟。</p>
我认为我安全了。</p>
它们肯定跑了出去。</p>
这个时间差，要估算好，否则赶上它们倒回来，适得其反。</p>
我一点点蠕动。</p>
糟糕，前面又是岔路。</p>
刚才一路狂奔，根本没注意。</p>
现在该选哪一条？</p>
“石头剪刀布。”</p>
我分别对三条岔路比划。</p>
“我是布，你是石头，选你。”</p>
我往右边这条走去。</p>
又是岔路。</p>
完蛋了。</p>
“右边。”一个声音说道。</p>
“谢谢。”我条件反射。</p>
完了。</p>
那个声音在山石上。</p>
我不再喊救命，一蹬腿，就撞到了墙。</p>
不是墙。</p>
大老爹如同一堵墙站在我面前。</p>
妇女把我的鞋扔过来。</p>
大佬爹：“哈哈，我猜对了，阿烈才不会丢下我们不管。”</p>
乡巴佬出现在旁边，一口气喝掉竹筒里面的水。</p>
这可能是赌注。</p>
我看了看它们，不知道作何反应，对大佬爹笑了笑，又不太懂，他刚才这句话。</p>
他头上的独角，越来越像真的。</p>
“救命，”瘦子站在山石上说道，“妈妈，上次那个人，那个绿头鱼，也是这么喊，然后……”</p>
“然后，她就来了。”壮汉指着我。</p>
“所以，”妇女接过话，“救命，是人类的事情？”</p>
我眼珠一转。</p>
大佬爹对我点点头。</p>
“救命，哈哈，一呼百应，哈哈，怎么，羡慕？哈哈。”</p>
我捡起鞋。</p>
“废话！我们人类为什么都住在鲸落湾？为什么？因为我们团结，你看看你们，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冲突不断。”</p>
我说着穿上了鞋。</p>
“你倒是告诉我，这样杀下去，能成为人？有哪一个你们，成为了人？你们只会拥有人类的另一个东西……孤独。”</p>
我穿好鞋，走到满脸横肉的妇女面前，毫不在意它身上难闻的气味，我知道我皮囊不长那样，但是却无比得意。</p>
我认为，这是对虚惊一场的……某种奖励。</p>
我认为，还不如挡住半张脸，那比石头还硬的肌肤，我在人类那里从未见过。</p>
“我见过。”我把手一扫，指个方向，其实是为了再次掀翻竹筒，不过这次我制止妇女向前，“我在人类那里见过。”</p>
“见过什么？”</p>
“见过跟你们一样的人……对于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有着如此迫不及待的心情。”</p>
“人，还还还想成为人？”妇女不明白。</p>
“那可不吗？朝思暮想，日以继夜，循规蹈矩，翘首以盼，它们不越过雷池半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为……人。”</p>
我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仿佛在讲述自己的身世。</p>
好在对方没有发现。</p>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我们该怎么办？”</p>
“这个嘛……”我眨眨眼睛，“这个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三思而后行。”</p>
“妈妈，我认为她在拖时间。”瘦子插话道。</p>
“妈妈，我有点饿了。”壮汉摸了摸肚子。</p>
“阿姨，是这样，那位你们抓来的人，他知道，你让我去问问他，好不好？他有办法。”我看了看四周。</p>
“为什么他有办法？而你没有？”</p>
“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带他回去。”我站起来，完全看不出主任可能藏在哪里。</p>
“你们回去了，而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妇女也站起来，头发再次盖住半张脸，这一次把头放低了一些。</p>
“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去了，我用人格保证，给你们想办法。”反正目前来说，我还没有“人格”这个东西。</p>
大佬爹已经偷偷把手伸到腰间，他注意到了现场气氛，逐渐凝固。</p>
“如果我说不呢？”妇女慢慢走过来。</p>
“我只好，独自回去。”</p>
仿佛我们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对峙，只不过这次是谈话。</p>
“我是说，连你，也不可以。”妇女停到我面前。</p>
只要不怒吼，我勉强可以接受。</p>
“何必？”我眼珠飞快，害怕说错话。</p>
妇女一回头，左边，壮汉把断刀架到乡巴佬脖子上，而右边，大佬爹动作更快，已经架住了瘦子。</p>
“笨蛋。”壮汉得意洋洋。</p>
“你根本没有方法，对吗？”妇女踢飞地上的假独角。</p>
“有是有，你让我想想。”</p>
“我们的规矩是什么，知道吗？我们的规矩是，不断享有鲜血盛宴，然后成为人。”妇女说完看向乡巴佬。</p>
它的人形，明显比它们三个要好很多。</p>
那说明，它对人类的残害，最多。</p>
“我不是人。”我只能老实交代，兴许躲过一劫。</p>
“呵呵，上一个，也这么说。”妇女从衣袖滑出匕首，这个动作仿佛不用排练。</p>
大佬爹推开瘦子，冲过来，脚下的铁链，困住了他。</p>
“我的地盘，还嚣张？”瘦子说完转向壮汉，“懂不懂，什么叫做欲擒故纵，从人类那里学来的。”</p>
壮汉也松开了乡巴佬，还推了推它。</p>
乡巴佬原地没动。</p>
壮汉一个猛推，乡巴佬扑过来。</p>
一左一右，大佬爹和乡巴佬趴在妇女身后。</p>
“你敢，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把这里掀个底朝天。”大佬爹把小刀飞过来。</p>
妇女抬起手。</p>
当！</p>
那小刀还没有它皮糙。</p>
太厚了。</p>
“孩子们，那我们现在就，美餐一顿！”妇女举起匕首。</p>
“住手，给我住手！”大佬爹用尽全力，只能摸到妇女的一点点裙角。</p>
玩大了。</p>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p>
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独角半人了。</p>
知人知面不知心。</p>
跟人类差远了。</p>
“救命！”</p>
还等什么，跑啊。</p>
还好墙上有记号。</p>
我跟着记号，一路奔跑，一边呼喊救命。</p>
“救命啊！来人啊！要死人啦！救命啊！”</p>
表面上逃跑，其实是为了勾引对方来追我，好给大佬爹他们留足时间。</p>
我跑到山寨版鲸落湾一号，推倒它，不仅阻挡后者的路，更重要是要激怒它们。</p>
“救命啊！”</p>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心肺仿佛早就达成一致，奔跑和呼喊，在一个时间内，只能做一件事。</p>
我奔跑，所以到后面，根本喊不出声。</p>
到了弧形小径的中断，出现了一个岔路。</p>
往前面，那里有大佬爹作的记号。</p>
但是我决定冒个险。</p>
它们这种低级生物，怎么可能跟我斗？</p>
豁出去了。</p>
我脱下一只鞋，往前面扔，然后进入岔路，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接着钻进山洞。</p>
直接走，应该可以走出去。</p>
结果，刚刚走了五米。</p>
才五米耶。</p>
墙壁就撞到了我。</p>
不可能。</p>
这就碰壁了？</p>
我左摸摸，右敲敲。</p>
很快，我眼睛适应了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暗。</p>
墙上画着一些竖起的杠杠。</p>
它们像什么呢？</p>
像一个……监狱。</p>
难怪刚才它们对这个词有所反应。</p>
我只好十指交叉，闭眼祈福。</p>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分钟。</p>
我认为我安全了。</p>
它们肯定跑了出去。</p>
这个时间差，要估算好，否则赶上它们倒回来，适得其反。</p>
我一点点蠕动。</p>
糟糕，前面又是岔路。</p>
刚才一路狂奔，根本没注意。</p>
现在该选哪一条？</p>
“石头剪刀布。”</p>
我分别对三条岔路比划。</p>
“我是布，你是石头，选你。”</p>
我往右边这条走去。</p>
又是岔路。</p>
完蛋了。</p>
“右边。”一个声音说道。</p>
“谢谢。”我条件反射。</p>
完了。</p>
那个声音在山石上。</p>
我不再喊救命，一蹬腿，就撞到了墙。</p>
不是墙。</p>
大老爹如同一堵墙站在我面前。</p>
妇女把我的鞋扔过来。</p>
大佬爹：“哈哈，我猜对了，阿烈才不会丢下我们不管。”</p>
乡巴佬出现在旁边，一口气喝掉竹筒里面的水。</p>
这可能是赌注。</p>
我看了看它们，不知道作何反应，对大佬爹笑了笑，又不太懂，他刚才这句话。</p>
他头上的独角，越来越像真的。</p>
“救命，”瘦子站在山石上说道，“妈妈，上次那个人，那个绿头鱼，也是这么喊，然后……”</p>
“然后，她就来了。”壮汉指着我。</p>
“所以，”妇女接过话，“救命，是人类的事情？”</p>
我眼珠一转。</p>
大佬爹对我点点头。</p>
“救命，哈哈，一呼百应，哈哈，怎么，羡慕？哈哈。”</p>
我捡起鞋。</p>
“废话！我们人类为什么都住在鲸落湾？为什么？因为我们团结，你看看你们，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冲突不断。”</p>
我说着穿上了鞋。</p>
“你倒是告诉我，这样杀下去，能成为人？有哪一个你们，成为了人？你们只会拥有人类的另一个东西……孤独。”</p>
我穿好鞋，走到满脸横肉的妇女面前，毫不在意它身上难闻的气味，我知道我皮囊不长那样，但是却无比得意。</p>
我认为，这是对虚惊一场的……某种奖励。</p>
我认为，还不如挡住半张脸，那比石头还硬的肌肤，我在人类那里从未见过。</p>
“我见过。”我把手一扫，指个方向，其实是为了再次掀翻竹筒，不过这次我制止妇女向前，“我在人类那里见过。”</p>
“见过什么？”</p>
“见过跟你们一样的人……对于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有着如此迫不及待的心情。”</p>
“人，还还还想成为人？”妇女不明白。</p>
“那可不吗？朝思暮想，日以继夜，循规蹈矩，翘首以盼，它们不越过雷池半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为……人。”</p>
我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仿佛在讲述自己的身世。</p>
好在对方没有发现。</p>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我们该怎么办？”</p>
“这个嘛……”我眨眨眼睛，“这个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三思而后行。”</p>
“妈妈，我认为她在拖时间。”瘦子插话道。</p>
“妈妈，我有点饿了。”壮汉摸了摸肚子。</p>
“阿姨，是这样，那位你们抓来的人，他知道，你让我去问问他，好不好？他有办法。”我看了看四周。</p>
“为什么他有办法？而你没有？”</p>
“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带他回去。”我站起来，完全看不出主任可能藏在哪里。</p>
“你们回去了，而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妇女也站起来，头发再次盖住半张脸，这一次把头放低了一些。</p>
“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去了，我用人格保证，给你们想办法。”反正目前来说，我还没有“人格”这个东西。</p>
大佬爹已经偷偷把手伸到腰间，他注意到了现场气氛，逐渐凝固。</p>
“如果我说不呢？”妇女慢慢走过来。</p>
“我只好，独自回去。”</p>
仿佛我们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对峙，只不过这次是谈话。</p>
“我是说，连你，也不可以。”妇女停到我面前。</p>
只要不怒吼，我勉强可以接受。</p>
“何必？”我眼珠飞快，害怕说错话。</p>
妇女一回头，左边，壮汉把断刀架到乡巴佬脖子上，而右边，大佬爹动作更快，已经架住了瘦子。</p>
“笨蛋。”壮汉得意洋洋。</p>
“你根本没有方法，对吗？”妇女踢飞地上的假独角。</p>
“有是有，你让我想想。”</p>
“我们的规矩是什么，知道吗？我们的规矩是，不断享有鲜血盛宴，然后成为人。”妇女说完看向乡巴佬。</p>
它的人形，明显比它们三个要好很多。</p>
那说明，它对人类的残害，最多。</p>
“我不是人。”我只能老实交代，兴许躲过一劫。</p>
“呵呵，上一个，也这么说。”妇女从衣袖滑出匕首，这个动作仿佛不用排练。</p>
大佬爹推开瘦子，冲过来，脚下的铁链，困住了他。</p>
“我的地盘，还嚣张？”瘦子说完转向壮汉，“懂不懂，什么叫做欲擒故纵，从人类那里学来的。”</p>
壮汉也松开了乡巴佬，还推了推它。</p>
乡巴佬原地没动。</p>
壮汉一个猛推，乡巴佬扑过来。</p>
一左一右，大佬爹和乡巴佬趴在妇女身后。</p>
“你敢，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把这里掀个底朝天。”大佬爹把小刀飞过来。</p>
妇女抬起手。</p>
当！</p>
那小刀还没有它皮糙。</p>
太厚了。</p>
“孩子们，那我们现在就，美餐一顿！”妇女举起匕首。</p>
“住手，给我住手！”大佬爹用尽全力，只能摸到妇女的一点点裙角。</p>
玩大了。</p>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p>
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独角半人了。</p>
知人知面不知心。</p>
跟人类差远了。</p>
“救命！”</p>
还等什么，跑啊。</p>
还好墙上有记号。</p>
我跟着记号，一路奔跑，一边呼喊救命。</p>
“救命啊！来人啊！要死人啦！救命啊！”</p>
表面上逃跑，其实是为了勾引对方来追我，好给大佬爹他们留足时间。</p>
我跑到山寨版鲸落湾一号，推倒它，不仅阻挡后者的路，更重要是要激怒它们。</p>
“救命啊！”</p>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心肺仿佛早就达成一致，奔跑和呼喊，在一个时间内，只能做一件事。</p>
我奔跑，所以到后面，根本喊不出声。</p>
到了弧形小径的中断，出现了一个岔路。</p>
往前面，那里有大佬爹作的记号。</p>
但是我决定冒个险。</p>
它们这种低级生物，怎么可能跟我斗？</p>
豁出去了。</p>
我脱下一只鞋，往前面扔，然后进入岔路，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接着钻进山洞。</p>
直接走，应该可以走出去。</p>
结果，刚刚走了五米。</p>
才五米耶。</p>
墙壁就撞到了我。</p>
不可能。</p>
这就碰壁了？</p>
我左摸摸，右敲敲。</p>
很快，我眼睛适应了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暗。</p>
墙上画着一些竖起的杠杠。</p>
它们像什么呢？</p>
像一个……监狱。</p>
难怪刚才它们对这个词有所反应。</p>
我只好十指交叉，闭眼祈福。</p>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分钟。</p>
我认为我安全了。</p>
它们肯定跑了出去。</p>
这个时间差，要估算好，否则赶上它们倒回来，适得其反。</p>
我一点点蠕动。</p>
糟糕，前面又是岔路。</p>
刚才一路狂奔，根本没注意。</p>
现在该选哪一条？</p>
“石头剪刀布。”</p>
我分别对三条岔路比划。</p>
“我是布，你是石头，选你。”</p>
我往右边这条走去。</p>
又是岔路。</p>
完蛋了。</p>
“右边。”一个声音说道。</p>
“谢谢。”我条件反射。</p>
完了。</p>
那个声音在山石上。</p>
我不再喊救命，一蹬腿，就撞到了墙。</p>
不是墙。</p>
大老爹如同一堵墙站在我面前。</p>
妇女把我的鞋扔过来。</p>
大佬爹：“哈哈，我猜对了，阿烈才不会丢下我们不管。”</p>
乡巴佬出现在旁边，一口气喝掉竹筒里面的水。</p>
这可能是赌注。</p>
我看了看它们，不知道作何反应，对大佬爹笑了笑，又不太懂，他刚才这句话。</p>
他头上的独角，越来越像真的。</p>
“救命，”瘦子站在山石上说道，“妈妈，上次那个人，那个绿头鱼，也是这么喊，然后……”</p>
“然后，她就来了。”壮汉指着我。</p>
“所以，”妇女接过话，“救命，是人类的事情？”</p>
我眼珠一转。</p>
大佬爹对我点点头。</p>
“救命，哈哈，一呼百应，哈哈，怎么，羡慕？哈哈。”</p>
我捡起鞋。</p>
“废话！我们人类为什么都住在鲸落湾？为什么？因为我们团结，你看看你们，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冲突不断。”</p>
我说着穿上了鞋。</p>
“你倒是告诉我，这样杀下去，能成为人？有哪一个你们，成为了人？你们只会拥有人类的另一个东西……孤独。”</p>
我穿好鞋，走到满脸横肉的妇女面前，毫不在意它身上难闻的气味，我知道我皮囊不长那样，但是却无比得意。</p>
我认为，这是对虚惊一场的……某种奖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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