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我大喊一声。</p>
“你不开心。”大佬爹还是看出来了。</p>
“没有啊，我很开心，我还想再来一遍呢。我看看，嗯，滑回去的话，在前面一点。”我转身继续走。</p>
“刚才在空中，你一个字没说……算了，走吧。”大佬爹越过了我。</p>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眼睛。</p>
我确定了一下两条跨河的麻绳，如果不走到这个点，肯定发现不了。</p>
这地方，绝了。</p>
背后真凶，真会选地方，不是一般人。</p>
临河的植被，相当茂盛，可以说起到了视线屏障的作用。</p>
当我们穿过这堵墙后，面前立马呈现出一个世外桃源。</p>
这里的灌木，或多或少有修剪痕迹。</p>
这里的花花草草，居然展示出某种秩序，因为它们中间，自动留出多条小路。</p>
小路上堆满了鹅卵石和小石板。</p>
前面还有一些木头和石头搭建的房屋。</p>
尽管简陋，但是，也算有模有样了。</p>
那必定是烟囱。</p>
居然在冒烟。</p>
你要是告诉我，这里有人类居住，我也不会怀疑。</p>
在我的提醒下，在场每一个独角半人，都拿着刀。</p>
我拿着匕首。</p>
全面检查一遍。</p>
大概十分钟。</p>
围绕有活动痕迹的小范围内，我们只是从建筑立面找到了一位满脸皱纹，且身体不便的妇女。</p>
它不能说话。</p>
眼神呆滞。</p>
但是身上的衣服，却相当干净。</p>
头上的独角，可能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为精美的一个。</p>
独角在白发里面，犹如河流里的孤岛，挺拔而安详。</p>
它似乎跟这个世界已经失联。</p>
因为无论怎么看，它都不像是真凶。</p>
它连走出房间的条件，都不具备。</p>
我们把老太太抬出来，它依然盯着地上某个地方，没有反应。</p>
犯不着过来示意我进屋。</p>
墙上一张地图，铺满了墙壁。</p>
正是我们刚才大棋局的完整版。</p>
它们都笑出了声。</p>
但是我没有。</p>
我走过去压住轻微鼓胀的地方。</p>
墙上的痕迹，开始出现。</p>
青一块，重一块，颜色不一。</p>
我二话没说，直接撕掉了地图。</p>
这下子，墙上呈现的，不是地图，也不是画，而是几行字：</p>
繁殖吧！</p>
唯有通过繁殖，才能成为文明！</p>
阿祖。</p>
这字迹，歪歪斜斜，还不如我五岁的水平。</p>
先知其名，不见其人。</p>
阿祖……</p>
所有独角半人的祖先。</p>
真会取名。</p>
哦，对了，犯不着它们不识字，我让大佬爹给它们解释了一通。</p>
我走到门口，看着发呆的老太太。</p>
“三倍速度，”心里面开始回忆，“半人的生长是我们的三倍速度，所以年龄要乘以三。”</p>
老太太跟中年独角半人之间，确实少了点什么。</p>
少了……</p>
阿祖。</p>
我笑了。</p>
“笑什么？”大佬爹走过来，靠在门另一边。</p>
“把这里烧了。”我挥挥手。</p>
“啊？”他不明白。</p>
“我是说，慢慢烧。”我强调一遍，没有犹豫。</p>
幕后黑手不在这里，那就把它吸引来。</p>
总不会，丢下它自己的亲妈。</p>
路上有人拦截我们，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在暗处，观察我们很久了。</p>
那就不如，让火，烧旺一些吧。</p>
幕后黑手，请给我们败火！</p>
应该是，请给你自己的房屋，败火！</p>
当然，我们还是选择了一些空地。</p>
五个点。</p>
在我一声命下后，陆续点燃。</p>
木材太肯燃，为了添加浓烟的效果，我们找了周围能找到的一切材料。</p>
独角半人们，基本上都光了上半身。</p>
至于花花草草，还是让它们安然开放吧。</p>
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也没能阻挡溜索的声音，传入我耳朵。</p>
大家在刚才的计划中，藏起了身体。</p>
我躲到一口井后面，眼睛瞪得如毒焰。</p>
它来了……</p>
这一刻，居然有点燥热。</p>
不是火，而是紧促的呼吸。</p>
燥热之中，有点捉摸不定的欢腾，和乏味。</p>
犹如一棵树，好不容易躲过熊熊烈火，却突然迎来一道闪电。</p>
鲸姐的结局是，至今消失。</p>
主任的结局是，已然圆寂。</p>
人类的结局是，撒手而去。</p>
结局总是非常无聊，我并不喜欢。</p>
它来了……</p>
“妈……”它冲了过去。</p>
直接奔向树干打造的牢笼。</p>
老太太坐在地上，靠在里面，对于外面的世界，无动于衷。</p>
它和很多独角半人一样，身上堆满了衣服，双肩更是搭了稻草，脏兮兮，看不清样貌，因为头发遮挡住了容颜。</p>
我们特意加固了牢笼，所以它用了更多时间，才把老太太救出来。</p>
其实，老太太在里面，更安全。</p>
我们依然没有现身。</p>
大家在等我信号，信号是，我举起手。</p>
它检查一遍老太太，然后看了看周围，火焰似乎都快燃尽，一点都没有威胁到这里的任何建筑，以及花草。</p>
它笑了。</p>
先是原地低头抽动。</p>
接着仰天哈哈大笑。</p>
笑出了泪花。</p>
那泪花，都足以灭掉衰退的火心。</p>
我快举手了。</p>
就在这时，它脱掉了外套。</p>
以及假发。</p>
一件干净贴身，黑色带蓝色的衣服，呈现出来。</p>
明快的腰带。</p>
蓝色带着暗红色的裙子，一点不掩藏它挺拔的身材。</p>
手里拿着刀，背上有弓箭。</p>
头发花白。</p>
至于相貌，脸上有故意用泥土涂抹的痕迹。</p>
清晰可见的，是那胡子。</p>
它原地自转一圈。</p>
我还想观看更多。</p>
只见，它划破了自己的手指。</p>
鲜红色……</p>
从食指，打开，到其它，到全手掌，</p>
如同泉涌，散布出来。</p>
我举起手，一下子，失去了意义。</p>
因为无论乡巴佬，还是犯不着，以及其它独角半人，顷刻间，陷入了迷狂。</p>
它们克制不了，冲了出去。</p>
我知道，它们不是它的对手。</p>
弓箭，已经拉到了满，瞄准待发，只是谁先谁后的问题。</p>
我站上井口，摇摇晃晃，大声疾呼：</p>
“收手吧，阿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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