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心思去争论，而是和大佬爹合作，继续拦截下一些头套人，结果全部是模范生23。</p>
“我知道阿烈，会不会是，每一个小城市，都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模范生呢？”大佬爹帮刚刚死去的一个关闭眼睛。</p>
“那么这样说来，我生命中注定，当不上模范生？”我想到了自己为什么明明是第一名，最终却没有荣获此等殊荣。</p>
“但是，我发现，好多哦，数不胜数，起码有几百个，嗯，不止，起码有几千个，这大城市，因为它们，变成了这样。”</p>
“不是它们。”我慢慢把目光转向魅王殿的方向。</p>
那里，还没有起火。</p>
我们极速回到殿堂。</p>
好巧不巧，洪福正在殿堂之内和心腹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p>
够大，柱子也够多，所以呢，他就不那么容易抓住。</p>
“你对我做什么了？过来！心腹你这个混账，你到底做了什么？”洪福只是声音敞亮，身体依然虚弱，腿脚无力。</p>
“合作，现在要合作，你自己瞅瞅，外面乱成了什么样子？”心腹躲到这根柱子后面，说完又钻到另外柱子后面。</p>
我从地上捡起了那幅画，仅仅是一个背影，多美啊。</p>
但是我并没有把它挂回去，而是让慢慢卷起来。</p>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大城市的民众，都遭受洗礼？都重新灌输精神？但是却用了我这张脸？啊？”洪福扶着柱子喘气。</p>
“你听我说，我身不由己，我不能什么都跟你打招呼，我……”心腹发现他一头撞到了大佬爹的肚子，无处可逃。</p>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差一点点，就会全部想起来，你利用了我，控制了我，你让我中毒，你十恶不赦。”</p>
洪福说完也来到了大佬爹面前，好在这样，反而让他们两人都会安全。</p>
我慢慢走过来。</p>
“阿烈，你没事吧？昨晚恋地情结的忙，谢谢你们了，一定很辛苦吧？”心腹虚情假意。</p>
我冷笑一声，整整一天对洪福的不满，一下子全部转移到如今这张鹰钩鼻上面来。</p>
“我该从哪里说起呢？”</p>
“你还说什么呀，外面已经失控了，我们联合起来，让大城市重新振作，好不好？你放开我。”心腹脸不红心不跳，还敢这样建议。</p>
“我呸！”洪福使出大力，然后摔倒，自己起不来。</p>
“够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走过去抓住他衣襟，有松开，“心腹啊心腹，你为什么要，要利用我和大佬爹？”</p>
“我没有，我确实找你们制作‘恋地情结’，那东西，至今还在我房间里面呢。快点啊，外面要蛋蛋了。”心腹挣脱开。</p>
但是我的刀，架上了他脖子：</p>
“还在装？你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跟阿祖说饿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约定？你有什么阴谋计划？外面这样，难道不是你的杰作？心腹？看着我！回答我，说话！”</p>
他噗通一声坐了下去。</p>
仿佛承认了罪名。</p>
“血，血，血……”洪福嘴里不断重复这个字，然后爬了过去，“我弄死你。”</p>
他挥舞着没有力气的拳头，心腹只是招架，没有还手。</p>
直到，从那两个身躯下面，慢慢跑出来一点呜咽声。</p>
“魅王是对的，他不相信你，他找我，你知道吗？他要成神，但是不找你，连告都不告诉你，哈哈哈，他是对的。”</p>
“他也不相信你。”心腹只是跟了这么句话。</p>
“不要以为你是心腹，我就不敢动手。”我继续把刀往前挪动，制止他起身。</p>
洪福试图来抢我的刀，我换了位置，又收手，才躲开了他。</p>
“我来，你是外宾，不方便。”洪福终于站起来。</p>
大佬爹正在偷吃零食，我瞅了瞅他，又瞅了瞅供桌上的杯盘，少了一半，其中一个水果糖，就从大佬爹荷包掉落。</p>
哈哈哈哈哈……</p>
刚才的抽泣，变成了痴笑。</p>
我们三个都惊呆了。</p>
估计那是人之将死的某种情绪失控。</p>
“你们以为，嘿嘿，以为那外面，呵呵，那外面的模范生，是我的功劳？”心腹也站起来，根本不怕我的刀，直接走过来。</p>
我反而后退。</p>
“我说了，魅王信不过我，也信不过你，”他转身向洪福，“那外面排山倒海的模范生，是魅王本王。”</p>
“放屁，死到临头，还在胡说八道。”洪福发现身边没有武器，只好冲向供桌，去拿烛台来。</p>
“继续。”我发现心腹有一点点道理。</p>
“没错，昨天晚上，我等你们俩睡着后，找到阿祖，拜托它给洪福一个惊喜，其实很简单，我使用了‘精神控制’，让他帮我履行一下任务，一方面故意陷害独角半人，一方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自己是魅王，把真正的魅王勾引出来。至于阿祖为什么会帮我？会攻击绝症温暖屋，会承认罪行？呵呵，难道你们忘了？洪福对独角半人，可十分狠毒，而且栽赃陷害的人，一直是他。冤有头债有主，我跟阿祖，没有半点过节，我还放走了乡巴佬呢，对吧？所以，一切都十分顺利，至于洪福是死是活，那要看阿祖它们会不会手下留情。把盒子打开，散布到全城，也许我还能出一点力，有幸参与进去，可是成千上万的模范生，如今要当着你我的面，把大城市闹个底朝天，你以为？还有你以为？你们以为……这是我心腹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吗？魅王现身了，以模范生的面貌，伪装成独角半人，摧毁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最后再把罪名，逐一推到……你，你，你我他的身上。”</p>
一口气陈述。</p>
简直无法反驳。</p>
洪福拿着烛台冲过来。</p>
我对大佬爹使了使眼神，他格挡住洪福，阻止了一场没必要的冲突。</p>
“我只知道，我们现在，要做对的事情。”心腹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停下，看了看我们。</p>
我把这句话，翻译给洪福听，比如：为了大城市，为了美丽国。</p>
再比如：阻止外面的乱象，总比找心腹的麻烦，要正确一万倍。</p>
还比如：魅王不可能喜欢见到这座大城市最重要的两个人，相互残杀，浪费宝贵时间。</p>
这最后一句，我口是心非，因为这反而可能是魅王的算计，好让他在外面兴风作浪。</p>
尽管我还找不到理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p>
总之，也正是这句话，说服了洪福。</p>
事不宜迟。</p>
我们决定兵分三路。</p>
我和大佬爹，留在现实，尽量阻挡对方的破坏。</p>
洪福进入梦境，心腹前往精神。</p>
三方共同努力，才能把成千上万的模范生，一举歼灭。</p>
我看了看心腹。</p>
整个计划完美无缺。</p>
不知道为何，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但是也仅仅在这件事情上面，因为我们在殿堂分开时，我看到了供桌上的画轴。</p>
他依循我目光，也看到了。</p>
他嘴巴里面所谓的“妹妹”这件事，还没完。</p>
我一定要继续找他的麻烦，我如此叮嘱自己，然后和大佬爹离开了殿堂。</p>
离开前，我看到了供桌上的狮子面具。</p>
魅王啊魅王，你到底在哪里，到底要怎样？</p>
……</p>
蟑螂杀不完，老鼠也是。</p>
一到夏天，那蚊子更是没完没了。</p>
那么模范生23如今在大城市肆虐暴戾的样子，比蟑螂加上老鼠加上蚊子，还要可怕。</p>
根本杀不完。</p>
尽管它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不算高，我几个偷袭下来，也轻松拿下几个。</p>
但是有限的体力，面对无限的数量，也会甘拜下风。</p>
不知道洪福和心腹，在梦境和精神，会不会取得欣喜的成绩。</p>
不能输啊。</p>
砰！</p>
大佬爹跳到我身后，一个暴击，然后抓起对方，来回在地上甩，如同甩一条树枝，最后几个原地转身，任其飞远。</p>
“不要发呆。”大佬爹厉声道。</p>
啊……</p>
一个妇女高举着晾衣杆冲过来。</p>
如果不是我提前推倒对方，指不定大佬爹会造成如何伤害。</p>
妇女瘫坐在地，胡乱挥舞，看来她算是勇敢的那种人，一边恐惧，一边反抗。</p>
哪怕是为了这样的民众，我们也要战斗到底。</p>
大佬爹倒不是这样想：“还有面对不明真相的群众，真是麻烦。”</p>
“嘘。”我示意他不要动。</p>
“干什么？”他只是眼珠往后面瞟。</p>
“大佬爹，你之前是不是说，它们讲方言来着？”我看见远处一个模范生23，鬼鬼祟祟。</p>
“反正我听不懂。”</p>
“那就对了，如果有跟我们说一样语言的模仿生23的话，那且不是来自我们鲸落湾？”我发现对方左手无名指有血痕。</p>
没记错的话，在鲸落湾，那血痕，正是我的杰作。</p>
“那你怎么确定？”大佬爹忍不住转头回看。</p>
“走，它逃跑了，快，跟上。”我盯住了目标，可不想轻易放过。</p>
这过程，并不麻烦。</p>
因为跑了几段后，我发现，对方似乎在故意让我们跟上。</p>
至于地点，属于北大区的一个小山包。</p>
这里平时是一个旅游景点，到了上面，可以一览大城市的迤逦风光。</p>
它架着马车。</p>
我们不甘落后，也顺利来到了悬崖。</p>
绝路。</p>
马仿佛察觉到什么，两架马车等我们一下车，就撤离了。</p>
“鲸落湾？”我直接说出关键词。</p>
模范生23看着大城市，只留一个背影给我们。</p>
“我知道是你，模范生23。你为什么来大城市？你还记得我吗？”我上前了两步，大佬爹拉住我。</p>
它摘下头套，扔下悬崖，转过身，露出没有血色的脸庞。</p>
“你都是临时主任了，怎么还千里迢迢来送命？不合适吧？”我带着挑衅的口吻，嘲弄道。</p>
“你倒是说话呀，会不会？还是我们搞错了，它也只会说方言？”大佬爹不耐烦道。</p>
“差一点点成功了，差一点点失败了。”模范生23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p>
“什么成功，什么失败？”我继续上前两步，“你是模范生，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家园？嗯？”</p>
“成功就是失败，失败就是成功。”模范生23脸色煞白，只有七种颜色的衣服鲜艳。</p>
“魅王！我知道是你，你出来！”我稍作停顿，“你为什么要搞乱大城市？还是你根本就是一只缩头乌龟？魅王？”</p>
“魅王……”模范生23看了看我。</p>
“你要主持局面啊，秩序，规矩，一切！魅王，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我停下来，离它只有十米远。</p>
“大城市尚且如此，美丽国又能怎样？但是无论多么不好，除了这里，我们没有其它选择。不是吗？”它回应道。</p>
我依然听不太明白。</p>
“如果你不是魅王，没事，跟我回鲸落湾，如果你是魅王，那我求求你，停下来吧，失败，没大点事。”我说完跪下来。</p>
“失败，我们失败了。我们是模范生。我们遭到围攻。我们不能投降。模范生就是秩序，秩序就是规矩，模范生失败，等于没了规矩。等于大城市，还有美丽国，失去了一切。”</p>
它每句话似乎单独成立，但是又能勉强连在一起。</p>
我很吃力去理解。</p>
然后是嫣然一笑。</p>
这是我刚刚抬起头看到模范生23的最后一面。</p>
它转身跳下了悬崖。</p>
“不要！”</p>
我无能为力。</p>
紧接着……</p>
成千上万的脚步声，从四周涌来。</p>
无数的模范生23，包围了我们。</p>
我站起来……</p>
头昏脑涨……</p>
天旋地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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