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曹爷爷达成共识，曹铭花稍稍松口气，身体倍感轻盈，仿佛上辈子的怨念消散了一些。</p>
之前她不知道自己有很多怨念，通过和曹爷爷的争执，她惊愕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怨念颇重。她对着她爷爷怒吼的疯狂样，和大女儿当年如出一辙。</p>
她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成了那样。她不是易怒性格，生气狠了最多是采用沉默抗议，撒泼打滚的方式她几乎没做过。重来一世，莫非她改变的不仅是命运，还有性格？</p>
十一月中旬贾鲁河两岸，田野上开始结薄冰，气温越降越低。曹铭花重生十来天，夹衣换上棉衣夹鞋换上棉鞋，棉被换成厚棉被，压在身上重的受不了。</p>
每次李潮去闹店跟张姥爷学拳脚，曹铭花都要让他问问她姥爷，炕盘的人找好了没。</p>
曹庄这边冬日气温没北方低，房屋设计的和北方不一样。像她家，正房里是没有灶的，做饭要么露天要么专门有厨房。露天不说了，厨房只有灶没有烟囱。</p>
没烟囱烟从哪出？从窗户、屋门出啊。</p>
要盘炕烧柴问题可以解决，烟囱没法解决，不可能好好的房子再掏个天窗装烟囱。曹铭花猜想张姥爷一直没动作，估计也是考虑烟囱的问题。</p>
她敲敲床边的墙，叹口气。上辈子，她家这几间房到她老了都还好好的，房屋质量杠杠的，想要在这种房屋上掏个洞装烟囱，估计不容易。</p>
盘炕不装烟囱不行，要命不说也点不着火。做个外接烟囱吧，白铁皮这时代城里会有乡下没有，烟囱只能用砖砌。砌烟囱正屋是不用想了，去东屋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的。东屋墙上泥下砖，黄泥墙掏洞按烟囱，还是方便操作的。</p>
东屋盘了炕，她也要住到东屋去，她要想想。她家粮食垛在堂屋，屋里没人住的话，安全……哎，她着相了，她家一垛粮食也没有五万块钱多。</p>
“桃妞。”</p>
院里传来喊声，有点陌生，曹铭花窝在被窝里没回应。来人自有她小姨接待，她只管继续睡觉。</p>
今天周日休息。小学是上五天半课，周六下午周日全天放假。</p>
叽……吱，屋门被人推开，“桃妞？”</p>
曹铭花不是躺着睡，是窝在团起来的被子中间坐着，抬眼正看到进屋的人……是她奶。</p>
曹奶奶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微胖，面目慈祥，性格平和内向。平时总是呵呵笑，难得说句话，和曹爷爷不善言辞的性格有一拼，都属于闷葫芦型的。</p>
曹铭花重生归来忙这忙那，就是没忙着见她爷奶。唉，有她这样的孙女，她爷奶也够糟心的。</p>
曹奶奶笑呵呵来到床前，见孙女瞪眼看她，没打招呼喊她，也没在意，自顾自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包袱，放在被窝旁的床上。</p>
“乖，鸡蛋腌好了，我都给你煮了，你放着慢慢吃。”包裹打开，是十来个煮鸡蛋。</p>
这些鸡蛋不知道是曹奶奶偷偷攒了多久的，还要偷偷的腌好煮好，曹铭花不知说什么能表达她的情感，千言万语汇成拉着她奶的手说：“奶，上来被窝里。”</p>
她爷爷奶奶不容易。老两口是和大伯一起住的，因为照顾曹铭花娘俩，被大儿媳妇指着鼻子骂偏心，骂他们偷家里的东西贴补小儿子家。</p>
二老受不住，狠心和大儿子二次分家。从他们居住几十年的老院，搬到第一次分家时小儿子盖的草房里。分家没分地，老两口的口粮还要从老院拿，只等于是不再和大儿子一家一口锅吃饭。</p>
大娘强势，二次分家前满院吆喝曹奶奶。曹奶奶脾气好，怕街坊邻居看笑话，每每挨骂还呵呵笑。后世说这是情绪稳定，现在看妥妥的性格软弱。</p>
二次分家后，大娘还不放过二老，把她小儿子二牛送去给曹奶奶照看。美其名曰“哪有奶奶不看孙子的”“不看孙子的奶奶要她干啥”。</p>
曹奶奶时常搬来和曹铭花母女作伴，二牛也会一起跟过来。见到曹铭花的零食，不管好吃不好吃，全扫荡干净。“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p>
大伯有两个儿子，大牛，二牛。大牛比曹铭花大八岁，二牛比曹铭花小一岁半。</p>
上辈子二牛结婚生一对双胞胎女儿，俩女儿都是本科毕业，成就比大牛家六位孩子强。大牛家六位孩子，一男五女，没有一个大学生，其中大女儿还是文盲。</p>
曹铭花和大牛关系好，大牛家里闹饥荒吃不起饭时，曹铭花经常一次接走两孩子，替大牛减轻不少压力。大牛大女儿在曹铭花家更是从小住到大。</p>
往事如白驹过隙。</p>
曹铭花不是不孝顺，是看见她奶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摸出来一块点心塞进她奶嘴里。“奶，吃。”</p>
点心不能给她奶拿走，拿走她奶舍不得吃，全进了二牛嘴里。她明白不该跟一个小孩计较，可她的孝心进不相干人的嘴里，她受不了。</p>
曹奶奶边嚼边说：“嗯……真好吃。别给了乖，留着你自己吃吧。”</p>
曹奶奶把鸡蛋包掖到被子里，起身站起来，“乖，我得去那院了。二桃这两天受凉有点咳嗽，恁大娘做事马虎，我得去看着点。”</p>
二桃，是谁？曹铭花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大伯家早夭的大女儿。她对这个堂妹没多少记忆，能想起来名字还是因为堂妹的名，是随着她名“桃”叫的二桃。</p>
她家和大伯家不合，上辈子二桃是什么时候出生、什么夭折的她没一点印象。</p>
她喊住已走到屋门口的曹奶奶：“二桃发热吗？”</p>
曹奶奶怔住，不明白孙女什么意思，“就是晚上咳嗽的厉害些。”</p>
“多少天了？”</p>
曹奶奶思索下，“有两三天了吧。”</p>
曹奶奶说的两三天就是二桃咳嗽不止两三天，至少四五天了。</p>
庄户人养孩子糙，孩子磕碰、咳嗽、发热都不是大事，头一两天不会去注意，等到严重了也最多给一碗鸡蛋荷包水喝。没谁会带着孩子去医院看，侥幸能遇到个游历的郎中，都是孩子和老天爷的缘分。</p>
清楚二桃是早夭的命，曹铭花于心不忍，“二桃多大了？”</p>
曹奶奶狐疑孙女这么问，还是说：“你忘了，她和你一样春天生的。”</p>
曹奶奶这是只知四季，不知现在是几月。</p>
春天是农历二月，现在阳历十一月农历是十月，二桃大概七个月大。这么大的孩子，一场咳嗽不止，导致发热便会要了命。</p>
家里需要本黄历，回头让李潮上学时买。曹铭花想出手救人。</p>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没有救人一命的圣母心，她想要出手是她也是位母亲，眼睁睁看小孩子没命于心不忍。</p>
二次分家后，大娘还不放过二老，把她小儿子二牛送去给曹奶奶照看。美其名曰“哪有奶奶不看孙子的”“不看孙子的奶奶要她干啥”。</p>
曹奶奶时常搬来和曹铭花母女作伴，二牛也会一起跟过来。见到曹铭花的零食，不管好吃不好吃，全扫荡干净。“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p>
大伯有两个儿子，大牛，二牛。大牛比曹铭花大八岁，二牛比曹铭花小一岁半。</p>
上辈子二牛结婚生一对双胞胎女儿，俩女儿都是本科毕业，成就比大牛家六位孩子强。大牛家六位孩子，一男五女，没有一个大学生，其中大女儿还是文盲。</p>
曹铭花和大牛关系好，大牛家里闹饥荒吃不起饭时，曹铭花经常一次接走两孩子，替大牛减轻不少压力。大牛大女儿在曹铭花家更是从小住到大。</p>
往事如白驹过隙。</p>
曹铭花不是不孝顺，是看见她奶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摸出来一块点心塞进她奶嘴里。“奶，吃。”</p>
点心不能给她奶拿走，拿走她奶舍不得吃，全进了二牛嘴里。她明白不该跟一个小孩计较，可她的孝心进不相干人的嘴里，她受不了。</p>
曹奶奶边嚼边说：“嗯……真好吃。别给了乖，留着你自己吃吧。”</p>
曹奶奶把鸡蛋包掖到被子里，起身站起来，“乖，我得去那院了。二桃这两天受凉有点咳嗽，恁大娘做事马虎，我得去看着点。”</p>
二桃，是谁？曹铭花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大伯家早夭的大女儿。她对这个堂妹没多少记忆，能想起来名字还是因为堂妹的名，是随着她名“桃”叫的二桃。</p>
她家和大伯家不合，上辈子二桃是什么时候出生、什么夭折的她没一点印象。</p>
她喊住已走到屋门口的曹奶奶：“二桃发热吗？”</p>
曹奶奶怔住，不明白孙女什么意思，“就是晚上咳嗽的厉害些。”</p>
“多少天了？”</p>
曹奶奶思索下，“有两三天了吧。”</p>
曹奶奶说的两三天就是二桃咳嗽不止两三天，至少四五天了。</p>
庄户人养孩子糙，孩子磕碰、咳嗽、发热都不是大事，头一两天不会去注意，等到严重了也最多给一碗鸡蛋荷包水喝。没谁会带着孩子去医院看，侥幸能遇到个游历的郎中，都是孩子和老天爷的缘分。</p>
清楚二桃是早夭的命，曹铭花于心不忍，“二桃多大了？”</p>
曹奶奶狐疑孙女这么问，还是说：“你忘了，她和你一样春天生的。”</p>
曹奶奶这是只知四季，不知现在是几月。</p>
春天是农历二月，现在阳历十一月农历是十月，二桃大概七个月大。这么大的孩子，一场咳嗽不止，导致发热便会要了命。</p>
家里需要本黄历，回头让李潮上学时买。曹铭花想出手救人。</p>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没有救人一命的圣母心，她想要出手是她也是位母亲，眼睁睁看小孩子没命于心不忍。</p>
二次分家后，大娘还不放过二老，把她小儿子二牛送去给曹奶奶照看。美其名曰“哪有奶奶不看孙子的”“不看孙子的奶奶要她干啥”。</p>
曹奶奶时常搬来和曹铭花母女作伴，二牛也会一起跟过来。见到曹铭花的零食，不管好吃不好吃，全扫荡干净。“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p>
大伯有两个儿子，大牛，二牛。大牛比曹铭花大八岁，二牛比曹铭花小一岁半。</p>
上辈子二牛结婚生一对双胞胎女儿，俩女儿都是本科毕业，成就比大牛家六位孩子强。大牛家六位孩子，一男五女，没有一个大学生，其中大女儿还是文盲。</p>
曹铭花和大牛关系好，大牛家里闹饥荒吃不起饭时，曹铭花经常一次接走两孩子，替大牛减轻不少压力。大牛大女儿在曹铭花家更是从小住到大。</p>
往事如白驹过隙。</p>
曹铭花不是不孝顺，是看见她奶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摸出来一块点心塞进她奶嘴里。“奶，吃。”</p>
点心不能给她奶拿走，拿走她奶舍不得吃，全进了二牛嘴里。她明白不该跟一个小孩计较，可她的孝心进不相干人的嘴里，她受不了。</p>
曹奶奶边嚼边说：“嗯……真好吃。别给了乖，留着你自己吃吧。”</p>
曹奶奶把鸡蛋包掖到被子里，起身站起来，“乖，我得去那院了。二桃这两天受凉有点咳嗽，恁大娘做事马虎，我得去看着点。”</p>
二桃，是谁？曹铭花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大伯家早夭的大女儿。她对这个堂妹没多少记忆，能想起来名字还是因为堂妹的名，是随着她名“桃”叫的二桃。</p>
她家和大伯家不合，上辈子二桃是什么时候出生、什么夭折的她没一点印象。</p>
她喊住已走到屋门口的曹奶奶：“二桃发热吗？”</p>
曹奶奶怔住，不明白孙女什么意思，“就是晚上咳嗽的厉害些。”</p>
“多少天了？”</p>
曹奶奶思索下，“有两三天了吧。”</p>
曹奶奶说的两三天就是二桃咳嗽不止两三天，至少四五天了。</p>
庄户人养孩子糙，孩子磕碰、咳嗽、发热都不是大事，头一两天不会去注意，等到严重了也最多给一碗鸡蛋荷包水喝。没谁会带着孩子去医院看，侥幸能遇到个游历的郎中，都是孩子和老天爷的缘分。</p>
清楚二桃是早夭的命，曹铭花于心不忍，“二桃多大了？”</p>
曹奶奶狐疑孙女这么问，还是说：“你忘了，她和你一样春天生的。”</p>
曹奶奶这是只知四季，不知现在是几月。</p>
春天是农历二月，现在阳历十一月农历是十月，二桃大概七个月大。这么大的孩子，一场咳嗽不止，导致发热便会要了命。</p>
家里需要本黄历，回头让李潮上学时买。曹铭花想出手救人。</p>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没有救人一命的圣母心，她想要出手是她也是位母亲，眼睁睁看小孩子没命于心不忍。</p>
二次分家后，大娘还不放过二老，把她小儿子二牛送去给曹奶奶照看。美其名曰“哪有奶奶不看孙子的”“不看孙子的奶奶要她干啥”。</p>
曹奶奶时常搬来和曹铭花母女作伴，二牛也会一起跟过来。见到曹铭花的零食，不管好吃不好吃，全扫荡干净。“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p>
大伯有两个儿子，大牛，二牛。大牛比曹铭花大八岁，二牛比曹铭花小一岁半。</p>
上辈子二牛结婚生一对双胞胎女儿，俩女儿都是本科毕业，成就比大牛家六位孩子强。大牛家六位孩子，一男五女，没有一个大学生，其中大女儿还是文盲。</p>
曹铭花和大牛关系好，大牛家里闹饥荒吃不起饭时，曹铭花经常一次接走两孩子，替大牛减轻不少压力。大牛大女儿在曹铭花家更是从小住到大。</p>
往事如白驹过隙。</p>
曹铭花不是不孝顺，是看见她奶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摸出来一块点心塞进她奶嘴里。“奶，吃。”</p>
点心不能给她奶拿走，拿走她奶舍不得吃，全进了二牛嘴里。她明白不该跟一个小孩计较，可她的孝心进不相干人的嘴里，她受不了。</p>
曹奶奶边嚼边说：“嗯……真好吃。别给了乖，留着你自己吃吧。”</p>
曹奶奶把鸡蛋包掖到被子里，起身站起来，“乖，我得去那院了。二桃这两天受凉有点咳嗽，恁大娘做事马虎，我得去看着点。”</p>
二桃，是谁？曹铭花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大伯家早夭的大女儿。她对这个堂妹没多少记忆，能想起来名字还是因为堂妹的名，是随着她名“桃”叫的二桃。</p>
她家和大伯家不合，上辈子二桃是什么时候出生、什么夭折的她没一点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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