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漏网之鱼

季正阳以为，先前他在摊位上看到的那个要价15万元的白岩沙木那已经很贵了，不料‘福鑫翡翠’店里的这个帕敢山石要价更高，35万！ 这一来完全刷新了季正阳的认知，他原以为自己兜里刚多出7万元，有些赌石的底气了，现在看来还是肤浅了。 “谢谢小哥，我再看看别的原石。”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帕敢山石的售价不是季正阳能够接受的。这样一来，他对放在家中床底下王小慷抵押给他的那个菠萝香味原石有了更多的好奇。 “好的，你慢慢看。”店员小哥将帕敢山石抱回到木架上放好。 “福鑫翡翠”的原石看上去品质不错，数量也多，季正阳把心中的要求降低一些，寻找其他有水果香味的原石。 这时一个重量5公斤的原石进入了季正阳的视线。 凭着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季正阳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这个原石的场口是后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后江场口的原石。资料上说，后江的原石普遍个头不大，很多原石的重量还不足1公斤；但是后江原石出高种水翡翠的概率较高，只是原石个头的原因，出货的翡翠适合做挂件和吊牌，种水更好的也可以出戒面。 在大多数后江重量不到1公斤的情况下，货架上这个足足有5公斤的后江就显得鹤立鸡群了。季正阳根据以往的经验，估计这个原石的价格一定不低，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向店员小哥询问了价格。 “小哥，这个后江的价格是多少？” “先生的眼光真的很好，这个后江和刚才那个帕敢山石都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批原石。你肯定知道，后江是唯一不出砖头料的场口，而5公斤的后江市面上非常少见，这个后江的价格是13万。” 13万的售价虽然比刚才那个35万的帕敢山石便宜了一大半，但仍然超出了季正阳的支付范围。 季正阳的视线从5公斤后江上移开，转向店员小哥，问道：“你们店里有相对售价便宜一点的原石吗？” “有的，请上二楼。” 季正阳估摸着摆在一楼售卖的原石品相较好，应该都不便宜，于是按照店员小哥的指引上了二楼。按照一般店铺的陈列规矩，最好的货品陈列在一楼，方便顾客一进店就能看到，如果一楼陈列的货品不入法眼，大多数顾客就不会上二楼了。季正阳清楚自己现在有几斤几两，“福鑫翡翠”一楼大厅里的原石不适合自己，根本原因还是囊中羞涩。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上二楼看看，想着能否在外观普通的原石当中捡漏到有香味的原石。 “福鑫翡翠”二楼店面的装修比起一楼店面来差了些档次，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大货场。二楼同样分区域售卖成品翡翠、切口料、明料和原石，只是货品的摆放不很讲究，但货品的数量更多，摆放得略显拥挤。 季正阳站在楼梯口环视一圈后，走到了原石售卖区，看到货架上的原石分为两类：一类是原石，一类是开窗料和切口料。季正阳先是很好奇地查看了开窗料。他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原石上的开窗位置露出的玉肉大多不错，有的窗口绿意盎然，看上去种很透，用强光手电照一照，玉肉似乎达到了冰种。季正阳努力在开窗料面前做着深呼吸，然而尽管眼前的原石开窗位置多么惊艳，但是能从原石上嗅到的香味却很弱。 季正阳猜测，这种现象是否说明大多数的开窗料其实表里不一？ 看过了开窗料和切口料，季正阳又在二楼陈列区走了一圈，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无论原石、开窗料、切口料，他都可以从中嗅到水果香味；但是，这三种翡翠一旦变成明料，水果香味就消失了，更不用说成品翡翠了。 尽管季正阳从少量的开窗料上嗅到了水果香味，但是他并不打算购买开窗料，原因很简单，开窗料的售价比原石贵得多。同样大小的石头，比起开窗料来，原石更具有性价比。 和季正阳设想的差不多，福鑫翡翠二楼的原石外观品相非常一般，就像是普通的石头，但是季正阳还是从一堆原石中发现了散发香味的原石。 季正阳相中的是一个大家伙。这是一个莫西沙原石，有16公斤重，是季正阳赌石以来相中的个头最大的原石。原石整体形状像一个长方形大枕头，只是边缘并不平滑，棱角也不分明，皮壳表面凹凸不平的地方还很多。这个品相在一般的赌石者看来，或许就是一个石头。 仔细再看看，原石的表面呈灰白色，局部呈黑色，季正阳压灯查看，发现强光很难透进去，说明莫西沙的皮壳非常厚。 季正阳默默地对这个莫西沙做出了评估：这是一个品相一般、皮壳一般、压灯查看一般的原石。正因为如此，这个原石就非常符合季正阳的心理预期，因为它的售价肯定上不去，而季正阳相中这个原石的原因，是这个原石散发着明显的柠檬清香。 一个够重量、价格低、有柠檬清香的原石，季正阳没有理由不拿下。 “请问这个莫西沙多少钱？” “这个莫西沙，它的价格是8千。”二楼的店员小姐姐直接报出了售价。 结合季正阳以往的赌石经历，8千元这个价格肯定不便宜，不过季正阳认为这个原石值这个价格。 “3千，能卖吗？”尽管觉得这个原石值得8千元，砍价的程序肯定还是少不了。 “你说笑了，16公斤的莫西沙，成本都不止这个数。” “那么多少能卖？” “你要是喜欢的话，7千给你。” “这个莫西沙赌性太大了，品相皮壳也非常一般，7千的价格我觉得太高了。我最多能给到5千，能卖不？” 店员小姐姐知道这个原石的底价，况且原石在店里放了一段时间了，她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再加一点，5千5怎么样？” “行吧，5千5，这个原石我要了。我还想看看别的原石，等会一起结算。” “好的。请问一下，等会你是要把原石带走，还是要解石？如果要解石，我们店里提供免费的解石服务。” “哦，那就在你们店里解石吧。顺便问一下，我手里还有一个4公斤的莫湾基，可以帮我一起解石吗？” “这个没有问题，一会我同解石师傅说说。” 原石从缅国场口开采出来以后，运到缅国的曼德勒，然后转运到龙国，最后来到了州府的这家“福鑫翡翠”，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过过手了。正常情况下，季正阳在“福鑫翡翠”二楼看到的这些原石都是五六手以上的原石，也就是说但凡原石品相好一点，绝对不会流落到这里来。但即使是已经有很多人看过的原石，因为原石的特性，一万个人查看，也会看出一万种不同的结果，因此还是会有极少数能够切涨的原石成了漏网之鱼，最后流入“福鑫翡翠”，堆放在店铺的二楼上。 十几分钟以后，季正阳果然在毫不起眼的原石堆中又找到了一条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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