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手的那一周，姜珉搬回宿舍住了几天后，发情期来了。</p>
因为往日总有关慎尔帮他记着日期、随身携带抑制药，所以这次发情期对姜珉来说异常突然。宿舍里的其他室友要么考研，要么考公，要么在外面实习，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姜珉躺了半天，只能自己爬起来出校门买药。</p>
这几天雨一直没停过。</p>
最近的药店在他和关慎尔住的小区门口，姜珉买完药习惯性地走回小区里，到一半才想起走错路。</p>
但雨又下大了。</p>
钥匙上周被他还给了关慎尔，姜珉在楼下犹豫了半天。走到门口时，房门也心有灵犀一般从内打开，姜珉忍不住笑了一下。</p>
“小姜你回来啦。”开门的人是房东，平时屋里如果有电器坏了，房东就会上门来修。</p>
姜珉的笑僵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应声。跟在房东身后的是个Beta女生，注意到他的视线，房东笑呵呵地介绍：“这是来看房子的。”</p>
来看房子？姜珉有点疑惑。没等他问，房东又继续道：“你们这收拾得还挺干净，我听小关说你们再过几天就要搬走了，准备搬去哪里呀？”</p>
“啊？”姜珉愣了一下，这他可没听关慎尔说过，但一时也不好表现出来，随口胡扯了个地方算是把房东应付过去了。</p>
等人走后姜珉回到屋内，发现少了不少东西，他和关慎尔一起买的绿植、投影仪，就连冰箱上的合照都不见了。</p>
姜珉感觉发情期让他难受得喘不上气。</p>
他咬牙切齿地吞下抑制剂，却发现毫无作用，屋里的氧气似乎更稀少了。当时他以为一切不良症状都是发情期害的，直到很久以后有医生告诉他，那叫过敏。</p>
“我……我不知道你来找过我。”</p>
“没关系。”姜珉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后面你搬去哪里了？”</p>
还能搬去哪里。</p>
姜珉搬走后，房间里就突然变得很空，明明姜珉之前也没占多大点地方。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吵架吵上头闹分手，但姜珉是第一次搬走。</p>
为什么要搬走？关慎尔复盘了很久这个问题。</p>
是最后一次吵架前他没及时倒垃圾，还是最近太忙冷落了姜珉？想来想去只有自己数不清的缺点，也许这未必是核心的问题，于是关慎尔又把时间线往前拉，开始回想他们玩笑般的开始。</p>
最后关慎尔突然发现，姜珉似乎从没说过爱他，即便是河边表白的那次也没说过。</p>
关慎尔突然有点不确定起来，但是他实在理不清思路了，因为姜珉不在，这个房子空得能把人吞噬掉。于是在房东问即将到期是否要续约的时候，关慎尔决定搬走。</p>
姜珉忐忑地看着他。</p>
关慎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搬去哪里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要姜珉的爱，但他又自以为是地错过了。</p>
“我回家了。”关慎尔觉得似乎有千万把刀在割他的喉咙，“然后跟父母去外面散心了。”</p>
手机日历提醒着他那天是姜珉的发情期，关慎尔在外面买了抑制药后，发现姜珉并没有回来。鞋柜上的钥匙提醒着他，姜珉已经把钥匙还给他了。关慎尔那天看了很久的电影，没有收到姜珉抱怨发情期的消息，也没有主动询问姜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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