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中央放着一张偌大的桌子，几个人围在桌边玩德扑，周围聚了数倍观战的人。 </p>
还有很多人想凑过去看，但是不敢挤。 </p>
不少圈子都分一二三等，这种圈子更是阶级分明。 </p>
一等的打牌二等的看，三等的听声，其余的在院子里，连进别墅里的机会都没有。 </p>
宋凌商反手敲了下桌子，荷官立刻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张牌，顺带一个无比谄媚的笑容。 </p>
宋凌商看也不看，直接把牌甩进卡池。 </p>
荷官立刻欢呼起来：“宋少好彩头！” </p>
讨好讨得太过明目张胆，倒是也没法让人说什么了。 </p>
正在院子里跟人喝酒的殷浩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感慨：“什么时候我也能坐那儿，让厅长的公子给我发个牌……” </p>
有人笑出声：“你现在连给厅长公子发牌的机会都没有，还敢让人家给你发？” </p>
殷浩猛灌了一口酒，心下复杂无比。 </p>
那个人，坐在正中间的位置，随便说一句聚个会，无数公子小姐从世界各地飞来这里赴这场约。而他，死皮赖脸拖了无数关系，才贴着人进来这里，结果连别墅也进不去，想巴结人都无从下手。 </p>
有的时候差距太大，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p>
殷浩暗自祈祷，要是能让他进了那个圈子，他早死二十年都愿意。 </p>
给宋凌商敬酒的，全被他回绝了。 </p>
所以第二天，宋凌商一大早就清清爽爽地到了南音寺。 </p>
还没见到释因大师人，就被小沙弥递过来一本心经：“师父说了，请师兄于佛祖座前诵完此经。” </p>
宋凌商没接，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整个人懒洋洋地倚着一棵梅树：“不用看，诵了这些年，我早就会背了。” </p>
“师父说了，请师兄潜心诵读。” </p>
宋凌商只得接了过来，叹了口气：“师父嫌我业障重了？” </p>
“师父说了，还请师兄不要告知外人您是他的俗家弟子。数年没能度您，师父说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p>
“我真改了。”宋凌商颇为冤枉，“今年我也才弄死八个人。” </p>
小沙弥面无表情：“师兄，今年才过去六天。” </p>
宋凌商一脸无辜：“是啊，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不是弄死十一个吗？是进步了啊，你们都该夸我。” </p>
小沙弥连念几句佛号就跑了，他没法和这位师兄说话，感觉造大孽。 </p>
贫归贫，师父的话还是得听。宋凌商乖乖跪在蒲团上，认真诵读起经文来。 </p>
在佛音与檀香中，他看到了大前天在海湾上被自己炸了的那艘渔船。 </p>
渔船是表象，真相是走私。上边的八个人也不是渔夫，而是毒贩。 </p>
难怪师父无法度他。 </p>
他嘴上诵善业，心中结恶果。即便面对佛祖真身，他也不觉有错。 </p>
只是可惜，这次的行动误伤了几个港岛警员。 </p>
他这次的经，就当是为那几位警员读的。 </p>
于是总算虔诚了起来。 </p>
经读到最后，听见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爸爸，我们来大雄宝殿拜一拜呀！祈求佛祖保您平安康健，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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