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马小灵汗流浃背抬头看身边人。“当初不是靠你护体神功复活的吗？”</p>
何敢为反问她，“不是你求老天爷的吗？”</p>
两人的思绪汇到一处，回到遇到虎妖那一日。</p>
那一日，杀虎妖不成，反被打伤。马小灵叼着他躲进山洞里。泪水还是血水滴在脸上已然分不清。</p>
马小灵贫瘠的脑子疯狂转动。救我而死的的话算不算是我杀的人？会不会被丢入锁妖塔？</p>
最后只剩下央求。“我不想进锁妖塔。求你别死，求求你快醒醒！”</p>
“小狐貍别怕。等我休养片刻，”何敢为说着，吐出大口鲜。眼看是活不成了。</p>
“不要不要！不要睡！老天爷！快救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p>
水宝珠杀人者入锁妖塔的宣言过于骇人。马小灵害怕极了。诸天神佛都求了个遍儿。然后就有个声音，说什么寿命分他一半同生共死。马小灵照着念。何敢为就复活了。只是从此之后不能碰别人。一碰到，别人就会化作青烟，渐渐消失。</p>
同生共死？死而复生？青烟？</p>
这和许安平云霁二人的血契何其相似！</p>
“好像是我。”</p>
马小灵转身埋首何敢为怀里。不敢再说话。</p>
何敢为紧紧抱着她。大手将她藏起来，遮蔽了外面的风风雨雨。</p>
“我可以一辈子不去触碰任何人。我可以接受终有一天会死亡的命运。我，我相信，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我一定可以做到。”</p>
许安平本也没想杀他们。他要杀的不是青宣一族。他要杀的，只有云霁。此番看他二人一条心，心中不免有些艳羡。</p>
如果云霁不曾杀人，他们是不是也能这般活着？</p>
没有如果。</p>
“跟我回天。你还是我主子。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你不许我杀人，我就再也不杀人。杀猪杀狗，再也不杀人。”</p>
他盛怒之下曾企图在那片竹林里杀了那副伪装的身体。可他还是松开了手。他相信主人只是被人蛊惑。只要上了天，喝过忘情水，他和他的主人依然会是在天上那样。</p>
他们三个人，都会好好的。</p>
许安平丝毫没有动容。千年过去，对云霁，他清楚得很。</p>
“单凭这剩余的愿望之力你我能活多久？我又怎知你这副模样是否在骗我，企图躲过这一劫往后继续作恶以求永生？哪怕你本意是为了我去作恶，我亦不愿！”</p>
“你与他相识三月，我与你相伴千年！你太偏心了。我只是想要活着！我只是想要我们都活着！”</p>
“花，一起放弃挣扎封印在清虚玉璧内。字，我们仨一起死。”</p>
这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害人。云霁也算是活着。如果是字，那就更好了。</p>
许安平也有信心控制一枚小小的铜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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