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主动给白云飞让开了位置，她一脚踏出门槛，微微转头，和门口的元一对视上，蛇瞳似的眸子直直盯着她，让人很不舒服。 白云飞心里十分膈应，她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步伐平稳，跟着小丫鬟离开了玉春堂。</p>
渐渐靠近后院，白云飞不再想那晦气的元一，她瞧了眼前面的沉默不语的黄衣丫鬟，思量片刻，开口道：“敢问姐姐在府里当差多久了？”</p>
白云飞冷不丁开口，黄杉丫鬟怔愣一下，马上回话，“姑娘折煞奴婢了，叫我海棠就好。”说罢停了停，像是在思索白云飞的问题，很快接上方才的话，“我来府中约莫四五年了。”</p>
白云飞见海棠有些拘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和海棠聊起了澧城里的吃食、玩乐和胭脂水粉之类。</p>
爱美是女子共同的话题，海棠表情渐渐放松，白云飞不断给她抛话，两人倒是相谈甚欢。</p>
白云飞见时候差不多了，她慢慢将话题引回正轨，语气不谄媚也不冷淡，仿佛随口感慨一句，“夫人对少夫人这般尽心，当真是好婆婆的典范。”</p>
一来，白云飞想了解是否大夫人一直对宋昭昭很好，以此排除大夫人的嫌疑；二来，她想试探海棠对大夫人的态度如何。</p>
海棠闻言脱口而出，“我们夫人瞧着厉害，但很是心善，对少夫人一向很好，二人平日里亲如母女，也从不苛待我们下人。”海棠想了想，又道：“不过夫人和少夫人本就是一家，比旁的婆媳亲厚也是自然。”</p>
白云飞听到这儿，心思一瞬间变得活络，她很快接着海棠的话，“海棠姐姐，大夫人可是姓宋？”</p>
海棠向四周瞟了眼，继续和白云飞聊，“没错，少夫人是大夫人的远房侄女，少夫人和大少爷的亲事还是大夫人极力促成的呢。”</p>
白云飞全神贯注，视线一直落在海棠脸上，见海棠说到亲事的时候，似有考量，显然有所隐瞒，白云飞不动声色，假意奉承，“有大夫人给少夫人撑腰，大少爷也从未纳妾，给足了少夫人体面，想来他们二人婚后生活必定幸福美满，真是羡煞旁人吶。”</p>
“这……”海棠言辞闪烁，支支吾吾的，很快，她抿了抿嘴唇，“我们下人不敢妄议主人的是非。”说完便不再言语。</p>
白云飞心中有数了，察觉到海棠有些紧绷，她也不再继续套话，隐隐产生一个模糊的想法。</p>
已经走到了后院，海棠先带着白云飞来了秋水苑，这是二房少夫人陈秋心的院子。</p>
海棠和门口的小丫鬟道明来意，那小丫鬟脸色不是很好，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但还是进去通禀了。</p>
很快，小丫鬟就出来了，行礼的动作有些僵硬，语气里极力压着不满，“白姑娘请进吧。”</p>
说着，小丫鬟便将白云飞引到了正厅，海棠亦步亦趋跟在白云飞身后，一道进了秋水苑。</p>
佛堂</p>
屋内陈设清雅别致，又在透露着贵重，和听雨苑的中隆重张扬的摆设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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