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每个月都有留意开窗换气检查家具，但年节是不一样的。在海岛过完年之后，许尚泽和秦蘅会回来这边，海城还有不少的亲朋好友及师长学生。 打扫是个细致活儿，监督指挥也不容易。</p>
许云想呆到快傍晚。</p>
陈谨川发来微信消息：【还在玉兰苑那边？】</p>
许云想回他：【嗯，家里书多，随便拿起一本就忘了时间。二哥，你在做什么？】</p>
对话有来有往，才叫做沟通。</p>
她还没有等来他的回复，就先收到手机视频通话的邀请。</p>
来自许尚泽。</p>
“这么迫不及待，生怕我悄悄偷了书回家吗？”电话接通，许云想先声夺人。</p>
她的公寓小，客厅里只有一面墙，塞不下许多的书，很多旧书还是放在父母的家里。</p>
视频镜头斜斜地晃了一下，从许尚泽和秦蘅的身上转过，跳到了一张多日未见的脸上。</p>
——是陈谨川。</p>
他没有穿西装，而是套一件浅灰色的羊绒圆领衫，露出里头白色衬衫的领口，深色西裤下两条长腿随意搭着。</p>
许尚泽的声音自画面外传过来：“阿川出差经过这边，顺路过来看我们……”</p>
夹杂着秦蘅嗔怪的声音：“我们年前就回去了，你跑一趟也不容易。”</p>
“……”</p>
几天没见。</p>
陈谨川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p>
她其实会发很多图片，遛狗时遇到的可爱柴犬，阳光下的腊梅花，路边卖水果的广告语……琐碎的日常，但是里面都没有她自己。</p>
想视频，又总是t错过时间。</p>
手机镜头里的许云想穿得素净。</p>
简单的珍珠扣v领灰色毛衣和浅蓝色九分直筒牛仔裤，搭一双矮矮笨笨的灰色UGG雪地靴。</p>
头发扎成低马尾，素面朝天，头发上甚至还别了一只签字笔的笔帽——权当发夹用，黑色的。</p>
她盘腿坐在浅色的木地板上，单手压着一本书。</p>
落地窗外有夕阳的光照进来，阅读灯也开着，叫她的面庞漂亮得不像话。</p>
“二哥好……”</p>
许云想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挺直了背。</p>
被叫到的男人坐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古董天鹅绒沙发上看着她。</p>
他的目光像潮水一般覆了过来。</p>
盛大的，思念的，沉默的。</p>
许云想曾经在网上淘过一部电影的剧本。</p>
电影里，男女主角身边有了各自的爱人和事业，他在台上弹琴，她坐在台下观赏，他弹起他曾经给她演奏过的旋律，这一对旧情人之间的目光有过那么一刻的交汇，相视而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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