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白月光已经嫁给了一个外国人，带着两个哭闹的混血小孩等出租车，男主角让司机稍了她一段。</p>
她褪去了时间带给他的白月光滤镜，男主角悲哀发现她原来也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他藉此确定了对女主角的澎湃爱意，回国之后和女主角过上了幸福的一生。</p>
……</p>
许云想：这很难评。</p>
衣然在监控器前面拉住她的手，凑过来说：“都是演戏，片酬不少给就行。”</p>
许云想不忿：“现在还有这么老土的剧情啊……九十年代能坚定要出国的人，就为了一张绿卡？白月光的人设成绩好，又是大美人……倒没必要为了凸显男女主角的真爱如此拉踩白月光的设置啊！”</p>
衣然迎着陈慕舟看过来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回答：“也许那就是她的选择。她的经历注定了她要走的路，不过她为自己的选择兜底，已经很不错了。”</p>
陈慕舟垂下眼帘：“在男主角的角度来看，他也挺无辜的。白月光为什么就那么确定，在他的身边她不能获得比出国更大的幸福呢？”</p>
衣然：“命运当然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比较靠谱。”</p>
……</p>
许云想不知道白月光的命运怎么就触发了两个人的口角。</p>
说口角也不对，两人的语气都挺平静的，只是说完这段话之后互不搭理，衣然去和男主角讨论剧本，陈慕舟坐导演身旁盯着监视器。</p>
因此在洗手间发现自己的生理期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松了一口气。明明特意过来给衣然做应援，可眼下的氛围被破坏殆尽，她只能借口身体不舒服提早撤退。</p>
物理隔离两个人。</p>
她让陈慕舟送她回家，又凑衣然身旁替他解释：“可能是你们两个人对于编剧创作的理念有分歧，他本意不是要和你吵架……”</p>
衣然沉默良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p>
最后让助理去保姆车上给她拿了件外套出来，再抱了抱她，说：“我知道的，等我忙完这阵再和你说一个小故事吧。”</p>
事情过去了太久，已经错过了很多个坦白的时机。</p>
但好友显然为她们之间僵硬的关系烦恼，日后和陈慕舟共事的机会还很多，类似今天的情景也可能再发生。</p>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假装无事发生。</p>
陈谨川在办公室里接到许云想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有气无力。</p>
片场人多，天气也有些热，许云想喝了两杯冰美式，加重了她生理期的不适。</p>
林深在一旁根据老板的只言片语猜到电话内容，他主动说：“这个会议结束之后就没有其他的安排了。”</p>
陈慕舟将人送到洋房的路口。</p>
海城这几天有马拉松赛事，封了好些路段。</p>
许云想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在路口等着的陈谨川。</p>
他张开手将她抱住，然后问：“还疼不疼？”</p>
她穿了件他从未见过的黑色卫衣，带着陌生的香气。</p>
驾驶位上的陈慕舟摇下车窗跟陈谨川打招呼，又叮嘱许云想：“你记得去买药。”</p>
红色的跑车呼啸着远去，只留一缕尾气飘散在空气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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