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樾话锋一转：“所以我想，你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会很孤单。”</p>
明意怔怔地抬起头，刚好对上齐樾凝视的视线，耳根烫了一片。</p>
“也还好……”明意的喉咙有些结巴。</p>
“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齐樾很轻地问，“挂我电话。”</p>
怎么还委屈上了？</p>
明意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p>
“没有，绝对没有，真的是手滑！”明意手脚并用，想了一瞬，有点紧张地看着齐樾，“你特地过来，是不是因……”</p>
因为被挂电话？</p>
齐樾显然不是他猜的那样，匆匆绕过话题：“我叫了护士，这会儿应该过来了。”</p>
说完迅速转身出门。</p>
明意呆了一瞬，望着齐樾的背影，心里好像生起了一座温暖的小火炉。</p>
不是生气就好。</p>
不是生气，兴许也有出于关心他的目的。</p>
今晚闹得有点尴尬，本来还以为会彼此都会冷落一段时间。</p>
护士搬走了陈英喆，偌大的病房就剩明意和齐樾。</p>
明意难得地觉得有点束手束脚。</p>
“你冷不冷？”他手忙脚乱地转头倒水，“头发都湿了，也不怕感冒吗？对了，不是说回学校忙课题吗？会不会耽误？”</p>
他递出冒着热气的水杯，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惊魂未定地往房外亮着绿光的走廊张望。</p>
明意这才意识到走廊里是有光的，就是墙壁底部逃生标志发出的绿光，刚才那个白影出现的时候，走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p>
齐樾没接水杯，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你想我走？”</p>
明意愣了愣：“我不是我没有……”</p>
随后他垂下头，磕磕绊绊地挤：“就是你之前说，让我拎清一点，我怕你生气，就不太想继续粘着你……”</p>
齐樾静静看着他，明意紧张得绷直身体，汗毛倒竖。</p>
他遇到灵异事件都没这么紧张。</p>
“你是不是，分不清楚汉字的含义？”</p>
明意困惑地抬头，心底抽动了一下：“啊？”</p>
齐樾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有那么一瞬间，明意觉得他的眼珠里包含着千言万语，可是说出来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p>
“粘这个字，你还远远没达到。”</p>
明意更困惑了，欸？</p>
他不是不喜欢明意太依赖他吗？</p>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p>
觉得他们关系的状态还可以，还能……继续近一点？</p>
“时间不早了，其他的事情不要想，”齐樾又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等待手术。”</p>
“那，”明意小心地问，“你不走了吗？”</p>
齐樾淡淡：“有事叫我。”</p>
明意一激动差点没忍住破功，在心里比了个大大的耶。</p>
虽然挨了一顿吓，但至少齐樾回来了，这么一想似乎不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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