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心暮点点头，“这样一来，倒显得那牡丹是有意要卖给谁一样，买家不是巨富名流也无所谓。”</p>
“更何况那绣牡丹品质一般，也不是什么珍品。”静影在一旁道。</p>
“陆衙役。”蒙云放下了茶杯，心里已有了结论，“难道是唱卖人看见陆衙役在座才开始唱卖的？”</p>
“那他就要确认陆衙役一定会买下那件东西，也就是说，陆衙役一定知道那牡丹的价值，他有可能就是为此而来的！”</p>
苏心暮道。</p>
“陆衙役为什么一定要买那件牡丹呢？”</p>
三人沉思了一会儿，苏心暮开口：“要是能知道陆衙役住在哪儿就好了，可这里少说得有几百间房，我们总不能一间一间去敲门吧？”</p>
“或许有办法。”</p>
苏心暮的话提醒了蒙云。正在他思考的当口，戊子号的门被人敲响了。</p>
静影去开门，门一打开，一个端着茶盘的小厮笑眯眯地站在门口。</p>
“小人来为几位添茶水。”</p>
静影看了一眼蒙云，侧身把小厮让进了房门。</p>
在小厮换茶水的时候，苏心暮犹豫了片刻，道：“敢问这位小哥……”</p>
“客人请说。”</p>
小厮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转过身。</p>
“敢问通明舫上可有专供客人查账的地方？是这样的，我买的东西有点多，不记得花出去多少钱了。”</p>
苏心暮尬笑道。</p>
“这样啊。”</p>
“客人若想查账，待舫上唱卖全部结束之后，可以去行当铺最末尾的银钱利查账，到时候带上您的印章，说明来意即可，会有人接待您的。”</p>
“非要等到唱卖结束？现在去查不可以吗？”蒙云问道。</p>
“客人您别急啊，”小厮陪笑，“舫上为了保证交易进程，账目是不公开的，就连我们总管都查不了账的。”</p>
苏心暮与蒙云对视一眼，知道了银钱利的位置，就方便多了。</p>
“客人您慢用，小人先退下了。”</p>
小厮倒完茶，出了房门，离开了。</p>
确保那人走了之后，静影问道。</p>
“先生，你们打算怎么办？”</p>
“知道了查账的地方，趁无人的时候过去查账本，看到底是不是陆衙役买走了绣牡丹，最好能知晓他下榻的客房。”</p>
蒙云道，看向苏心暮，后者点点头。</p>
“先生，请允许我提醒您一句。”</p>
静影叹了口气。</p>
“您是朝廷挂品官员，偷窥民商账本不是您该干的事。”</p>
蒙云愣了，显然没想到这块去。</p>
“那要不……我去？”苏心暮举手，“我不是官员，什么身份都没有，被抓住就说不认识你们跟你们无关？”</p>
静影又是摇头，苏心暮从他失望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对自己为何要来趟这趟混水的深深怀疑。</p>
“请再容我提醒一句，您二位上舫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磁朱丸的下落，不是为了翻别人的账本，如果此事与磁朱丸没有关系，您二位可就白跑一趟了。”</p>
“哦，对哦。”</p>
苏心暮面露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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