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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62

他走到病床边,见渡边有些痛苦地皱着脸,便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钮,主治医生冲了进来。</p>

“心跳波动有点大。”医生看着心电仪道,“可能是做噩梦了。”</p>

琴酒微微俯身,他看见呼吸罩下,渡边的嘴唇微微张合。</p>

“你梦到了什么?”他低声问。</p>

好像是感觉到了琴酒的存在,渡边的心跳平稳下来,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他睫毛轻颤,眼睛似乎要睁开。</p>

“应该没事了,”医生说,“只要尽量保证他的情绪平稳,好好休息就行。”</p>

医生还忙着去检查其他病床,他说完就出去了。门被合上,病房里又安静下来。</p>

琴酒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观察着渡边的睫毛。</p>

“如果醒了,就把眼睛睁开。”</p>

渡边的喉结动了动,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水汪汪的,对着琴酒一眨一眨。</p>

他朝琴酒有些艰难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些什么。</p>

可惜,这次琴酒并没有把自己的手递给他。他从大衣里掏出一部手机,是渡边的私人手机。</p>

“想说什么,写在上面。”琴酒打开手写输入页面,把手机塞到他手上,又拉着他的手指找到屏幕。</p>

渡边本有些失落,他想摸琴酒的手,而不是什么冰冷的手机。不过还好,至少碰到了手指。</p>

他很感谢琴酒没有像往常一样戴手套。</p>

琴酒盯着渡边的手指,那根手指在屏幕上慢慢地画出几个字。</p>

[想摸摸] 渡边的手指挣扎了半天,勉强写出这三个字。</p>

“你想摸什么?”琴酒抱起手臂。</p>

渡边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少了。琴酒好像真的在问他,那他应该换个更大胆的要求。</p>

[想抱抱] 他写下这几个字。</p>

琴酒有些无奈,这家伙就想着这个?</p>

“你现在这样,还想抱?”</p>

渡边雅彦动了动脖子,他身上还插着导管,左手扎着输液针,手臂上还有固定夹。</p>

他难过地撇着眉,手指再次在手机上划动 [摸摸手]。</p>

琴酒看清了那几个字。他手掌附上去,握住渡边的右手。</p>

渡边的手比他的热,皮肤摸起来软软的。他手掌上有些茧,手背上还有一道很细的刀疤,从腕骨处延伸到小手臂上。</p>

琴酒靠近他的头,左手指轻抚着他的额头。渡边好像深呼了一口气,呼吸罩里起了雾。</p>

“我说两句话,你回答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明白吗?”</p>

渡边眨了一下眼。</p>

“那个伤你的人,是绿色面具的小丑。”</p>

他又眨了一下眼睛。</p>

“你也把他伤得很重,所以车里的资料没有丢。”</p>

他再次眨了一下。</p>

“那是个男人。”</p>

眼睛又眨了一下。 琴酒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他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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