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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报复

今夕满意地看着他的态度:“我在杀人放火,师尊。”</p>

沈清客气极反笑:“你这叫堵死了自己的退路。”</p>

今夕感到莫名其妙:“无妨,我早已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p>

沈清客收紧了力道:“地狱?”</p>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多好笑的词:“我告诉你,今夕,你连地狱都去不了。”</p>

今夕听出他话中有话:“这是什么意思?”</p>

沈清客对着她的眼眸看了几秒。</p>

是她,同记忆中如出一辙。</p>

良久,他自嘲一笑,缓缓松开了掐着她的手。</p>

有人说,他是这一宗的风骨。</p>

逐云宗是因沈清客而闻名。</p>

他曾立于云巅,万般耀眼,瞩目。</p>

如今,他被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扯住衣襟。他本居高临下地看着鬼,奈何鬼心有怨念,他却为人。</p>

人有欲念,他被激起欲念,鬼要他死。</p>

等他发觉,鬼的怨念却从衣襟渗入肌肤,誓要他做她地狱里的替身。</p>

他离地狱咫尺之间,他隐隐感到无力。</p>

这种无力名为挫败感。</p>

“师尊。”</p>

他恶鬼般的徒弟唤着他。</p>

沈清客抬眼,窥见灾祸眼眸中的纯粹。</p>

今夕像是精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这会,她又变了一个模样。</p>

正如那年,她独身猎杀了第一只妖兽,窃喜地等待他的夸奖。</p>

今夕像一个宣判死期的无常:“你不高兴的太早了。”</p>

“这只是个开胃菜。”</p>

“弟子今天的目的,是你。”</p>

身后那团魔气一举打在他身上,几乎要震碎他的五脏六腑。</p>

那魔族少主自他身后走出。</p>

枕越掌心的魔气盘旋着散去,浅笑一下:“赐教。”</p>

无常身后还有更大的鬼,地狱里恶鬼不断。</p>

沈清客不再深想,他平静下来,抬手点了身上几处穴道,止住魔气的蔓延。</p>

他这才审视起来眼前乌烟瘴气的二人。</p>

“今夕,你不妨看看,他是什么人。”</p>

今夕不甚在意地回答:“师尊,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和我一样,也想要你死。”</p>

沈清客颔首:“我知道了。”</p>

枕越对上他的目光。</p>

他的肤色有种阴郁的苍白,哪怕他有着文人君子的气度,也是不争的事实。</p>

血珠从他侧脸上一道剑痕处蔓延开来,皮肉外翻,撕破了这具皮囊。</p>

枕越接下沈清客这道剑气。</p>

以这为号,今夕枕越一前一后制着沈清客。</p>

两人丝毫不以二打一这种不公平的打法而惭愧。</p>

今夕显然对于修魔更有天赋,她为沈清客编织了数重幻境。</p>

一重套过一重,内容殊途同归,皆是今夕以不同的手法杀死他。</p>

到最后,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经脉。</p>

沈清客睁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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