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桃李想让他先走吧，但嗓子和眼睛都很难受，他只好借着水流冲掉从眼眶里流出的滚烫热意。</p>
反复洗了好几遍脸之后，关桃李觉得有些头晕，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沉着肩扶着洗手台，垂着头缓慢地喘着气。</p>
‘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张青空的声音高高响起，“老师没事了吧？竞哥你们一会儿还去唱歌不？”</p>
关桃李闻言忽然抬头，看向对面的镜子，在看到镜子里那个学生的脸之后，迟钝的大脑才终于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就是白竞。</p>
此刻，白竞正抱着胸靠在背后的白瓷墙上，微微转头看向了门口，下颌微抬，冷淡地说了句‘不去了’。</p>
张青空又问关桃李，“老师呢？我们订了包间唱歌！”</p>
关桃李偏了下头，又忽然心有所感地转回目光，看向镜子。</p>
镜子里，他身后的白竞正掀起眼皮看向他。</p>
关桃李对上那道目光，张了张口，清了下嗓子说，“我就不去了，有点不舒服。”</p>
张青空遗憾地‘哦’了一声，“那好吧，那老师你一会儿怎么回去，我们找人送你吧？”</p>
关桃李摆了摆手，又趴下去吐了一下。</p>
张青空见他这么难受，不禁有些担忧，“老师你没事吧？”</p>
关桃李洗了把脸，感觉腹部开始抽痛，强忍着不适偏头道：“没事，你们去玩吧，好好玩。”</p>
“我们先送你回去吧？”</p>
“没事，不用的。”</p>
“那我们就结账走了啊。”张青空看向白竞，踌躇道，“竞哥，那兄弟们先走了？”</p>
白竞点了下头。</p>
张青空就退出去了，只不过在离开前，他好像看到白竞直起了身子，伸手扯了几张墙上的挂纸，然后朝关桃李走了过去。</p>
竞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老师了？</p>
张青空疑惑了一小会儿，有些想不明白。</p>
随着洗手间的门‘咔哒’一声关上，白竞从背后环住关桃李，伸手帮他擦着脸上的水渍。</p>
“会有人进来。”关桃李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p>
白竞看起来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顺势往后让了一点。</p>
“老师晚上去哪？”他问。</p>
关桃李轻轻呼吸了两下，眨掉眼睫上的水珠，“宿舍。”</p>
白竞重新靠在了墙上，低头拿出了手机，“比赛结束了，老师不问问我成绩怎么样？”</p>
成绩当然很好，关桃李早看过了。</p>
他开口道：“友谊赛而已，重在参与。” 白竞：“可是我参与得很好，老师不给点奖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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