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握住的双手终于脱困，她想去推他，却被他抱起坐，在了他身上，他这是铁了心，要在浴桶里了……</p>
浴桶中泉水荡漾，她如同木偶一般被他摆弄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伏在他心口，看见了当初他替她挡箭的那块疤。伸手摸过，他的眼神便看了过来。</p>
她抬头问他：“你呢？你心里什么时候有我的？”</p>
他沉默了一瞬，对她说：“很早。”</p>
“那是什么时候？”</p>
“夏月宴。”</p>
元绮愣住，竟然是那时候：“我们的婚事…”</p>
“是我求来的。”他没有遮掩，好似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p>
元绮神色动容地问：“为什么选我？”</p>
“因为我看上你了。”他想起那夜她立在荷花池边婷婷的模样。</p>
“看上我什么？”</p>
“钱和人，都对我胃口。”</p>
两人无言相拥，一直到水凉透了，他才抱着她从浴桶里出来。她裹着浴巾在他怀里，看着他身后地上溅了一地的水渍与遍地飞溅的红色花瓣，想起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羞红了脸。</p>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刚拉过被子想要盖上，他却不肯：“说了，你欠我三，次，还没还清。”</p>
元绮伸手便要锤他，被他握住手臂又欺身上来，方才浴桶中施展不开，一到了床，上，他便又多了许多手段，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翻来覆去，地折腾。</p>
也不知第几次被他得逞，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他问：“当时年少，未做深想，如今呢？”</p>
她咬着唇，不愿回答他，他按着她的肩膀，步步紧逼，躲无可躲，她只好说：“我想过与你有将来。”</p>
他心中血气翻涌，如春日喷泉冲破积雪冰封，势不可挡，春风吹拂之处，花枝乱颤。</p>
他对她的回答仍不满意：“再想。”</p>
她如被席卷的孤帆，淹入海底，又被抛向天空，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口干舌燥快要生烟。</p>
他明明说了只欠他三次，却根本数不清到底讨，了几次，好像跟她讨债似的，没完没了。</p>
待到天光亮起，元绮才顶着老大的两团乌眼青，趴在枕头上喘了一口气。她一直在出汗，怕她感冒，萧淙之拉过被子将她裹住，牢牢抱在怀里：“先别睡，与你说些正事。”</p>
她觉得喉咙又干又涩，眼皮根本睁不开：“我太累了，让我睡一会。”</p>
他忍俊不禁，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笑意：“皇后找你，你答应她就是。”</p>
“为什么？”</p>
“陛下当初续弦，不从年长有资历有皇子的嫔妃中选人，而是选了武将家的小姐，是想借征西大将军的势力，坐稳皇位，可这么多年过去，陛下也忌惮着皇后娘家的势力，所以扶持祁王，也是有意为之。皇后胆小，惧怕天子之怒，我们几番动作，让她害怕了，这才找了你。”</p>
元绮强撑起精神问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只怕奕王殿下也是这样的心思，若是那样，那你岂不是两头受难？”</p>
萧淙之哈哈低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嗯，看来确实很担心我。”</p>
元绮打开他的手：“我与你说正经的呢。皇后连你偷偷到过扬州都知道，你我身边，恐怕不安全。”</p>
萧淙之也终于有了几分正经：“以后的事情谁也保证不了，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做，收复三州，击退外族。只要还有价值，无论是陛下还是奕王，都不会动我。至于身边的眼线，我会处理。”</p>
元绮明白他的意思，便也正色与他说：“萧淙之，我既然来了，便不会再后退了。从此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和哥哥，会与你共进退，绝不背弃。”</p>
他沉默着深看她，她眼里的信誓旦旦他读懂了：“我如今也无法向你证明什么？不担心我再利用你了？”</p>
她摇摇头，目光坚定：“我从前顾虑许多，非要别人付出一百分真心，才愿意回报一分，可你在我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多，我没办法装作看不见，就像老榆和哥哥一样，萧淙之，我心里有你，哪怕是结局凄惨，我也要去到你身边。”</p>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我知道。”她的眼睛晶亮，没有任何杂质，眼中的是勇往直前的坚毅。</p>
他伸手抚摸着她鬓间青丝，捉住一缕握在手心，眼前人比他想的更加勇敢，面对这份真心，他反倒不能轻易回应了。</p>
萧淙之俯下身，轻轻摸她的唇，身体也钻进被窝：“夫人一片真心，唯有以身相许了。”</p>
元绮触碰到他身体的温度，惊慌后退，被他逼到角落：“萧淙之，你想要我的命吗？”</p>
萧淙之却吐着热气说道：“是你想要我的命！”</p>
元绮这一觉睡得极沉，第二日黄昏时分才醒过来。</p>
驿馆的掌柜让人送了几次饭菜上去，里头的人都没有动静，不敢打扰更不敢声张，想着刺史大人竟然驿馆中与陌生女子缠，绵一天一夜，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自己又要被喊去问话了。</p>
王公之家，哪一个都惹不起呀！</p>
为此，他还特意将他们入住的隔壁两间房空出来，生怕有人听见里头的动静传出去。</p>
好在天黑以后，元绮终于被饿醒了。萧淙之已经正装，坐在侧榻上喝茶，掌柜的饭菜也送到了房中。</p>
她穿好衣服，饿极了，坐到小桌前将两碗清粥都喝了，身体仿佛被掏，空，吃再多都填不满。</p>
再看萧淙之，他神清气爽，早已经收拾整齐了：“你要走了吗？”</p>
“恩，我先送你回去。”</p>
“好。”她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地上，水渍已经干了，半干枯的花瓣却还在，看样子这期间根本没人进来收拾过，一想到这是专门招待官员的驿站，便觉得耳朵发烫，这不是在家里，若是店家进来看见这副场面……</p>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陛下赏赐了二十位美人，就是怕我路上寂寞，这下不是更好，如他的意了。”</p>
她瞪他一眼，仿佛是怪他不知收敛没完没了：“是呀，有美人作伴，大人还是快回靖州去，充实家宅吧。”</p>
“怎么？吃醋了？”</p>
她沉默不语，说一丁点儿也不介意是假的：“你若有喜欢的……”</p>
“不会有。”他斩钉截铁。她抬眼看他，他再次肯定：“我等你来靖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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