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下眼，低头看蒸汽奶，随口说：“我没有，不过我母亲在催，可能过不了多久……”他偶然抬眼瞧了下顾子梧，看见顾子梧的眼神有些锐利，莫名的又说不下去了。</p>
顾子梧语气如常：“你对伴侣有什么要求吗？”</p>
——这话问的。</p>
唐云清立马把刚刚脑海里不适时出现的段子掐了，直觉顾子梧是要给他做月老，但一想到人家的家境与身份，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不久，又感到还是有些说不通。</p>
唐云清挑挑拣拣，说了个寻常话：“其实我对这方面一直不太关注。缘来则聚，只是缘好像一直没有来。”——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托词。</p>
顾子梧此刻眼如深海，却只容一个唐云清，他说道：“我不是缘来则聚这么随性，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p>
唐云清愣愣地看着顾子梧，他发现，这人总是能让他接不上话。他虽与人私下交往有些迟钝，但毕竟是银行大堂经理，表面话也算得心应手，只是顾子梧虽话语直接，但答非所问，时常令他应对不能。</p>
碍着顾子梧与陆副的业务往来，或许和更高层的领导还有业务对接，唐云清想说一句“你直接点说你到底什么意思”都不敢，他端起蒸汽奶喝了一口，又在心里挑挑拣拣着该回什么话。</p>
“云清。”</p>
唐云清抬头：“嗯？”</p>
顾子梧注视着唐云清，手似乎想抬起，但只动了动手腕，他说：“奶沫沾嘴唇上了。”</p>
唐云清立刻抽了张纸擦嘴：“喝太猛了，应该小口的……”</p>
最后他们走出咖啡馆，在门口道别，说是各自回家，顾子梧却陪着唐云清一直走到了公交站，直到唐云清上车，也没有转身离开。</p>
唐云清迅速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打开车窗，对顾子梧摆了摆手，顾子梧朝他点了下头，见公交车启动，他退后一步躲着车尾气，又看向车窗，发现唐云清还在看自己，便拿起手机打字，然后举起晃了晃，示意看微信。</p>
顾子梧晃了几下手机，唐云清就点了几下头。</p>
回到家里，唐云清才想起来顾子梧给他发了微信，打开，只有四个字：早点休息。</p>
—— —— ——</p>
“你叫什么名字？”</p>
“唐云清，你呢？”</p>
“梧桐树。”</p>
“是那个吴吗？一个口一个天？嗯……哪个同？哪棵树？”</p>
一个男孩坐在公园的一张石椅上看一本小册子，是本《文摘》，旁边站着另一个男孩，看着小他两三岁，坐在石椅上的男孩从书里抬起头，瞅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萝卜头，说：“我不告诉你，你下次再给我带书，我就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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