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刚完事，她能听到穿衣服发出的窸窣声，高层夸虞也今天的表现很棒，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p>
两人讲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虞也忽然说：“燃前阵子开了秋冬时装秀，反响很好。”</p>
Edward：“她挺厉害的，能找到一个在他们国家那么有影响力的明星帮她做宣传。”</p>
虞也：“枉费你专门找人制造谣言抹黑她，倒是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p>
Edward无所谓地笑了声：“无非是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p>
“你就不怕她知道了找你算账吗？”</p>
“算账？她难道不应该感激我么？”</p>
虞也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感激你？”</p>
Edward自大道：“当然啦，是我让她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真实的另一面。她太年轻了，如果没有辞职的话，我愿意多花点时间调教调教她，让她变得跟你一样乖……”</p>
“啪”的一声，手里的铅笔拦腰折成两段，木头扎进手指，刺痛感让许燃回过神来。</p>
她盯着食指冒出的鲜血看了几秒，慢条斯理地扯了条纸巾，按住伤口。</p>
这辈子头一回听到这么离谱的言论，故意造谣抹黑她，还想让她感激他。</p>
世界果然跟她想的不一样，有些人的脑回路，竟然能不可理喻到这种程度。</p>
许燃知道这个录音是虞也偷录的，不一定能作为有效证据，况且Edward人在法国，想通过法律手段制裁他，困难重重。</p>
即使公开录音，对他也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大可以说录音是伪造的，撇清关系。</p>
所以，他有恃无恐，毫无愧疚，得意洋洋。</p>
甚至敢说，她应该感激他。</p>
许燃气笑了。</p>
两人的对话结束后，是虞也单独录的一段话。</p>
她说：“燃，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羡慕你，羡慕你的出身，你的才华，你的样貌。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感到自卑，可又忍不住想靠近你，想跟你交朋友，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你一样，活得自信又大方。</p>
“可我心里明白，我们之间存在着无法消弥的差距。</p>
“我从旁人口中听到你的谣言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担心。你一定猜不到我在担心什么。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你会把真相公诸于众，让我好不容易够着的梦想离我而去。我甚至阴暗地想，如果你说出来，我一定不会承认，可能还会反咬你一口。</p>
“可你什么都没说有说。</p>
“我很抱歉，你一直为我考虑，而我只会躲在阴影里，旁观你被伤害，假装事不关己，根本不配做你的朋友。</p>
“虽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却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大概这就是我的报应吧。今天我愿意讲出这些，不是因为我想通了，或者想帮你澄清谣言，而是有一个人，他愿意花一大笔钱，买这个真相。</p>
“对不起，请原谅我是一个自私又懦弱的人，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把真相说出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p>
听完全部录音，许燃陷入长久的沉默。</p>
心情难以言喻，她原本怀疑是虞也背刺她，现在得知造谣一事是高层一人所为。</p>
真相并不出意料，只是他们的真实想法，让她感到极其不适。 她并不后悔当初帮虞也出头，哪怕下次有人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是会站出来，做同样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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