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如实回答。</p>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访谈的过程中，对方总是提及的几笔交易，都是由周靳牵线合作的。</p>
但说得最多的，还是两年前，万川集团救程家于水火的那次股权融资。</p>
程瑜听懂了这极其含蓄的暗示，沉默了会儿后微笑道：“感谢提醒，我会让财务、审计重新核查这些订单的。”</p>
送领航的人离开后，程瑜看了眼手机，林纤云还没回消息。</p>
时间紧迫，只能先把和裴铮一起吃晚饭的约推掉。</p>
下班后，程瑜直接杀到了林纤云家里。</p>
门铃按了十几下，林纤云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开门。</p>
她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很差，像是没休息好，眼睛又红又肿。</p>
“有事吗？”</p>
“我来问问……设计稿。”程瑜看她这个状态，觉得应该是没心情画的，就又说：“你要是不方便，我改天再和你聊。”</p>
“画完了。”林纤云把程瑜上次穿过的拖鞋丢在门口，“进来。”</p>
屋里窗帘没有拉开，很暗，空气不流通，还弥漫着酒气。</p>
程瑜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脚下就踢到了好几个酒瓶。</p>
林纤云从自己的画室出来，手上抱了台笔记本。</p>
两人坐在桌边一起翻看着。</p>
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她竟然画出来了十张设计稿。</p>
程瑜一张张点开，放大。</p>
她的画风既有与她本人相符的热烈，但也有极具反差感的丧系破碎感。</p>
用色大胆，明暗交织。</p>
这十幅图的背景从郁郁葱葱的绿岛，渐渐变成暗无天日的荒窟。</p>
游戏中的几个主要角色在不同的关卡里竭力求生，画面最后定格在废墟之上的小女孩身上。</p>
她衣衫褴褛，满身污垢，踏在一众丧尸叠起的高墙上，徒手撕开了乌云。</p>
那一刻，久违的阳光重回这片小岛。</p>
程瑜被这画面震撼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p>
然而林纤云又抓起了身边的酒瓶，咕咚咚灌了半瓶后，忍着哭腔说：</p>
“我和周靳的婚约取消了。”</p>
第60章 喜欢这样的？</p>
程瑜刚从林纤云的画技的震撼中抽离，又被她的这句话震惊到。</p>
“前几天你们不还在一起吃饭吗？”</p>
“就是那天，你应该听到了一些吧，后面他说了很让我伤心的话。”林纤云说着泪水大颗落下来，“我是不是很没出息，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还是很舍不得。”</p>
程瑜把笔记本放到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林纤云抱进了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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