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抬头，看向周淞，这才注意到他鬓边多了很多白发，身子也不如以往挺拔了。</p>
其实这些并不是今天才出现的，但他确确实实是今天，才将这个畏惧了多年的人的苍老具象化。</p>
因为他的力气比不过自己了。</p>
周靳隔空和周淞对视着，从他爬满皱纹的眼角里明白了一个事实。</p>
原来——</p>
捆绑自己多年的枷锁，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锈迹斑斑。</p>
是他习惯了顺从，所以从未试着反抗，也就无从谈起挣脱。</p>
门外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鸣，周淞神色一瞬慌张后又很快镇定下来。</p>
“你报警了？没用，我完全可以……”</p>
“你的人都被我支走了，护不了主了。”</p>
周靳举起手机，把从裴铮那里要来的视频放给周淞看。</p>
这段只有十几秒的视频，他在客厅坐着等待的时候，已经看了不下数百遍，才勉强生出一点免疫来。</p>
这会儿，看到周淞惊恐着后退的模样，心里痛快极了。</p>
“你以为我报警，是举报你的经济犯罪吗？”周靳一步步向他靠近，“不，那是裴铮和苏慕和要干的事情。”</p>
“我是以汪婄儿子的名义，举报你，害死了我的母亲，还让她背了这么多年酒驾的骂名。你这是刑事犯罪。”</p>
“我……”周淞完全没料到自己当年做的事会被录下来，“你哪来的这……”</p>
“这重要吗？”</p>
周淞被问住，手撑在门边稳住身体。汪婄身穿红裙娇俏着冲他笑的样子又重回到眼前，让他双腿发软，声音也有了哽咽的迹象。</p>
“她每天都要检查我的手机，跟女下属多说一句话，就要来搅黄我的生意，控制欲那么强，谁受得了！”</p>
“是她逼我的……我没有错！她……只有她死了我才能解脱……”</p>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p>
周靳已经听不下去了，在警察冲进来之前，紧紧箍住周淞的胳膊，将他从门口拖了出去。</p>
“周靳你疯了！我是你老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p>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我要是出来——”</p>
周靳猛地把他推到警察手中，平静道：</p>
“你出不来了。”</p>
第121章 亏欠</p>
裴铮冲到顶楼，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在看到共披着一件大衣，并肩坐在一起看星星的两人时，彻底惊住了，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p>
林纾听到了动静，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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