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笑了两声，叶暇正准备出声揭过这个幼稚的话题，忽然听见李寒峤的下一句话。</p>
“当然，弊端也很大。包装出来的人设是个死框架，但被框在里面的，是会发展改变成长的活人。”</p>
李寒峤抬眸，深邃的目光忽然投到叶暇身上，沉稳道。</p>
“所以我并不赞成。”</p>
叶暇短暂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后才反应过来似的，问了句傻话。</p>
“真的？”</p>
不知道哪里戳到了李寒峤的神经，不苟言笑分析问题的总裁忽然轻笑了一下。</p>
“我不骗你。”</p>
李寒峤忽然直起身来，摆出一个略微前倾、但并没有什么进攻性的姿态，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p>
眼前的青年，刚刚有一瞬间就好像是……太阳落下了。</p>
“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吗？”李寒峤问。</p>
依旧怔愣的叶暇下意识摇头，下一秒才紧接着醒过来，连手都在摆。</p>
“没有没有。”他露出浅淡的笑，“能说吗？你会是这个态度……我还挺意外的。”</p>
李寒峤忽然沉默下来，五秒十秒过去，在叶暇逐渐紧张起来的时候开口。</p>
“你没看过我的采访。”</p>
莫名的，叶暇又从这冷不丁的一句话里听出点委屈来。刚才给人套上的霸总滤镜，又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被悄悄脱了。</p>
叶暇不知怎么得结巴起来：“没、没……”</p>
默了默，李寒峤又靠回沙发背里，撇过头，哪怕眼前是一堵木讷的墙，闷声道：“也对，这个问题挺幼稚的。”</p>
“不幼稚！”叶暇一个激灵，激动之下连带着滚轮椅子都往前划了半米。</p>
明明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叶暇却忽然有种极度的兴奋感，这种兴奋程度，甚至能比肩“嗑万年冷门cp突然找到同好”。</p>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磕绊的嘴巴也丝滑起来。</p>
“不幼稚啊！”叶暇说，“没人想被像商品礼物一样包装，你也觉得吧！”</p>
——不想被包装，不想迎合，感觉那样就像带了面具一样，变成了另一个假的自己。压抑、束缚，整个人都被装进一个框里，连感受到的世界可能都不再是真实的。</p>
叶暇的心跳如同急雨一般，咚咚咚地，几乎敲响在他耳膜。</p>
他注视着李寒峤，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等待、期许。</p>
你也觉得吗？</p>
面壁的人回了头，目光确认般抓住他的，确定没在这双眼睛里找到任何一丝嘲弄后，才点了头。</p>
李寒峤还记得自己当时在媒体面前回答了这个问题后，周围人都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他，仿佛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被这些无关的人看到了“虚假且道貌岸然的内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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