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别人特意说，看见王姐那副猫见了老鼠似的心虚样，姜惜惜就知道这人应该是她们的领导。 为了避免王姐等人推诿责任，乱说话，姜惜惜决定先下手为强。 “王主任好，我是咱们大楼新来的姜惜惜。王姐说她有事让我帮她看柜台，你看我这柜台后边排的都到咱们大楼门口去了，我就这一双手，哪里弄得来？ 不是我不帮忙，要是我柜台不忙的时候，我肯定帮，就是那边柜台的同事们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说我不懂咱们百货大楼的规矩，然后我们就发生了争执。” 王宣扫视了几人一眼，低声询问“是她说的这样吗？” “是” 尽管王姐特别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她不敢胡编乱造，她们领导是个眼里容不了沙子的人，要是知道她说谎，罪加一等。 知道事情来源后，就好解决了。 “王琴枝，你欺负新同事不是一回两回了，你有事要出去，你提前给我打报告，我又不是不批。 要是下次还这样，你就趁早收拾包袱走人。” 王宣语气严厉，对面的王姐被吓得够呛。 百货大楼的工作可是香饽饽，她这份工作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来的，要是被家里那位知道自己工作丢了，想起原来那段被拳打脚踢支配的日子，王姐吓得打了个哆嗦。 赶忙给人家领导回话。 “王主任，我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次吧。” “行，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让你滚蛋了。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这才几点，把东西收拾好干啥去？没点上班样子。” 王姐又是一番诚恳真挚的道歉，就害怕主任真的让她滚蛋。 毕竟是老员工，还是得给一点面子，王主任就没太上纲上线。 等王主任走后，王琴枝十分不甘心的瞪了姜惜惜一眼。 “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啊！ 姜惜惜回了她一个白眼，翻白眼嘛，像谁不会似的。 上一辈子创业的时候，这样的人姜惜惜见多了，王姐的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就是小儿科，要不是为了在百货大楼站住脚，她指定理都不理。 晚上走出百货大楼，姜惜惜不由自主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果然，上班就没有轻松的。 售货员的工作还算轻松。 上一世，每天繁重的农活那才叫人崩溃，特别是遇上陈家那一大家子懒货。 他们是被下放的，上工时分配的活本来就繁重，还不好干。 就这样，人家陈家一家子上工时，不是这个脚崴了，就是那个发烧感冒，反正就是干不了活。 她现在想起那段日子，都心累的慌。 也不知道娇小姐姜雨柔同志能不能适应这样的苦和累。 …… 娇小姐姜雨柔确实快崩溃了。 “雨柔，妈身体有点不舒服，回家躺一会，你帮妈分担点任务。” 又是这样，姜雨柔心中气极。 来乡下一共三天时间，陈母这个借口就用了三天。 “妈，我今天分的活也挺重的。” 陈母被丈夫和子女哄了一辈子，本就是个娇娇性子，这下子姜雨柔可捅了马蜂窝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干不了活的，给你说了我身体不舒服，你就不能帮我点，娶你这个媳妇是娶个祖宗回来了？” 陈母声音尖锐，看旁边有来人的迹象，语气又温柔下来。 “雨柔，你就帮妈干点，我回去歇一歇，我这脚实在是受不住。” “妈，我今天给分的任务也很重，我看爸那边的活轻松，你看能不能让爸给你帮把手，要是下工还做不完，咱们少记点公分也行。” 姜雨柔拿出她毕生的耐心和陈母交流。 装也不知道装的像点，昨晚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她明明看见陈母健步如飞，今天要上工，又装起来了。 “你爸年纪大，哪能干得了那么重的活，你干完活把我的顺带一干不就好了，叽歪啥呢？ 你这点可比不上你妹妹，听说你妹做活可麻利了。” 陈母心里也后悔，早知道姜雨柔是这种货色，当时还不如选姜惜惜呢。 他们一家当时想的是，姜雨柔受宠爱，肯定能带不少的钱票。 但谁承想，这娘们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貔貅，来他们陈家都这么多天了，除了下乡时要准备物资拿出的一百块钱，再是一毛钱都没见她的。 干活，干活不行，钱票也没有，甚至脸蛋都没有姜惜惜那丫头长得好。 娶她毛用都没有。 乡下上工时，每块地隔得很近，尽管陈母觉得她已经压低声音了，但还是有不少的大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害，你说，这娘俩能叽歪到啥时候去？还以为他们是城里人呢，这两天我分的地一直跟她们挨着，可看的真切的很。 一天你推我我推你，活没有一天能干完的，特别是那个老的，更是一点都不干。” “你就瞧着，他们这些下放的，现在不干活，深冬可有他们好受的。” “就是，别说干活了，柴也不见得去拾，接下来的寒冬，不知道他们能抗住不？” 大婶们嘴里嘀咕着，手中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慢。 站在地头的大队长，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张家的，刚下放的那家，这几天都是这样？”大队长神情不明，语气低沉的询问旁边的记分员。 “队长，你就算今天不提，我都打算今晚去你家跟你好好唠唠。 一家子没一个能干活的，干不了还不学，跟大爷似的。”张记分员这几天可被陈家一家折磨的够呛，大队长一问起，他是满腔的怨言。 “队长，要我说，还是你脾气太好了，你看隔壁大队，那群下放人员在村里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要我说，他们是来下放的，就得吃点苦，不然上面问起来，咱们都不好交待。” 大队长思量了许久，又想起了早晨去县城开会，会上领导所传达的意思。 闭了闭眼，如今这世道啊！ “让村里人去给他们立立规矩，县上这几天正派专员过来查，别把咱们村里人搭进去。” “大队长，要我说，你早就该这样了，不然这几年县上评选优秀大队，也不至于没咱们村的份。”张记分员听到后，脸上都带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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