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冷的睡不着？”童话问。 “没关系，反正坚持不了几天，你应该挺快能走吧？”</p>
童话咬下唇，怎么听这句“逐客令”都不舒服。</p>
“是，挺快就走，你冻着吧。”童话浅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屋。</p>
还是这样，跟方知同说不到三句就要火冒三丈。</p>
“你今天没工作吗？不是最近很忙？不出差？不拍摄？不直播？不挣钱？”童话在客厅扯着嗓子问。</p>
方知同被子叠好才出来，站在卧室门口，脸色阴沉，“赶我走？”</p>
“我说要赶你走了吗？”童话昂起下巴，人坐到沙发上。</p>
“差不多吧。”方知同左右看了一眼，在舒服的沙发和餐桌的冷板凳之间选择了后者。</p>
坐到餐桌旁，还能离童话远一点。</p>
童话轻笑了一声，“方知同，你还好意思说我主观，咱俩谁更主观。芝麻大的事儿你都能上纲上线！”</p>
“我没有上纲上线。”方知同特地转过头直视她，目光咄咄，“你自己心里怎么想自己清楚。”</p>
“ok随便你。就当是我盼着你别在家待好了。不是都要离婚了吗？”童话小声咕哝一句，抱起茶几上的薯片，盘腿做好，开始享用，嘎吱嘎吱的声音像耗子磨牙。</p>
空气静止，跟之前的许多次一样，谁也不说话。</p>
方知同背对她，伏在饭桌上，手指不安分地敲几下桌，攥攥拳，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p>
童话看到了，就当没看见，故意把薯片嚼得更大声，假装悠闲，实际翻开手机，找到客户列表，琢磨着这几天怎么拿着方知同给她的钱挨户退款道歉。</p>
现在关于方知同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p>
童话不会装，反正装也装不像，还不如这样别扭着。</p>
上午十点半，孙阿姨买菜回来了，说今天超市的海白虾特别新鲜，买了不少。</p>
“这个怎么吃？”方知同边问边帮孙阿姨把袋子里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暂时放在餐桌上。</p>
“炸、炒都行，中午做给你们吃。太太呢？”孙阿姨朝客厅瞟了一眼，看见童话一脸死沉地嚼着薯片，也不说话，小声问方知同：“昨晚吵什么了，现在还生气呢？”</p>
“没生气，就是她有点不舒服。”方知同解围道。</p>
“啊？”孙阿姨突然想起什么，方知同之前跟她说过的，童话心脏不好，“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这可不是开玩笑啊。”</p>
方知同看向童话，童话低着头，解释一句：“没事阿姨，我有药吃。吃过了。”</p>
“哎呦这么大事，光靠吃药也不行。现在不是有那种手术吗？我看网上都说，做个手术去去根就好了。”</p>
“有是有。”方知同拎着菜到厨房，“十几年前聊海这边的医生说情况复杂，没办法手术。不过那时候就算能手术，我们也拿不出钱。”</p>
方知同拿出菜篮子，把蔬菜和水果分开挑拣，“阿姨，这些菜都要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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