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炷香，姜德清才从老夫人的福泽堂离开。</p>
二夫人默默地吩咐了一下身边的嬷嬷。</p>
两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p>
天渐渐黑沉。</p>
天地之间雪光映出一点白色。</p>
四下的烛火一点点弱了下来。</p>
最后只剩一片黑暗。</p>
万籁俱寂。</p>
只有絮絮的落雪之音。</p>
梦乡里，温暖如春。</p>
突然。</p>
“不好了，走水了……”</p>
火是从一旁的耳房烧起来的，等发现时已经点燃了姜九笙的窗子。</p>
涂了红油的木头最是易燃，微风一吹，就噼里啪啦的将整个屋子点了起来。</p>
翠竹连忙打开水缸。</p>
提着桶的芍药轻道。</p>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p>
翠竹错开身子，芍药只一下就挤了进去。</p>
这才发现两个水缸全部都冻成了冰。</p>
芍药扔下木盆，起身往火海里冲，好在屋顶的雪随着温度的升腾渐渐化了开来，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漏水。</p>
虽然没能浇熄大火，却也阻挡了火势的蔓延，给芍药争取了喘息的时间。</p>
芍药冲进去的时候只听到姜九笙的咳嗽之声越发严重，恐怕吸入了不少灰尘颗粒。</p>
“表姑娘，奴婢背您出去。”</p>
说罢就弯下腰将人背上了后背。</p>
走水之声传遍了整个姜府。</p>
姜德清顿了顿，怀疑的目光射向张嬷嬷，张嬷嬷轻轻摇了摇头。</p>
她这个时候怎么会选择火烧，积雪未化，就算没水，也可以用散雪，她在腊梅那撬动了一块台阶。</p>
那里连着水上的亭子，台阶陡滑，几个丫鬟肯定要让大姑娘走亭子里绕过去。那亭子年久失修，不小心踩空，这么冷的天，落到湖里，她哪里还有命在。</p>
大姑娘年年都要在梅树下煮茶，如今只等她身子稍微好些，自然会去梅树煮茶，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个事。</p>
不过如此也好，要是真能烧死，还省了她的事。</p>
二夫人看着熊熊大火，心里有些畅快，以前大嫂没少在她面前夸耀自己的女儿，如今她死了，等大嫂回来，不知道该多惊喜啊。</p>
她都有些期待了。</p>
众人心思各异。</p>
“怎么回事？还不救火？”</p>
几人神色慌张，语气着急，但是细看之下就可以发现，她们并没有急着救姜九笙，连雪都没帮忙挥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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