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凌的妈妈对她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吐槽：这孩子，经常自我感觉良好，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虚！</p>
然后，只要顾屿凌忍不住回怼一句：“我哪里不谦虚了！”</p>
顾妈妈就会再一次开始讲那个经典的故事。</p>
那时候，顾屿凌上四年级，有一次老师布置作业，要求写一个自己羡慕的人，并且说明理由。</p>
四年级的孩子，正是思想天马行空的时候，于是答案五花八门，几乎什么都有，就连白雪公主、花木兰、奥特曼、擎天柱也在孩子们实名羡慕的名单当中。</p>
在一众包罗万象的答案里，顾屿凌的最为朴素，却又意外地最吸睛。</p>
她的答案是：自己。</p>
“我身心健康，学习成绩好。有靠谱的爸妈，他们相爱，也爱我。我有漂亮的衣服，足够的玩具，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我觉得我没什么羡慕的人，做自己就挺好。”</p>
顾屿凌是这样跟老师解释的。</p>
这段话被老师点赞，并作为正面例子在家长会上分享。</p>
“妈，这回我算是给你长脸了吧。”</p>
顾屿凌看着家长会归来，洋溢着一脸喜气的妈妈，得意地邀功。</p>
“看把你给美的！”妈妈故意板起面孔，作出严肃的样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点点成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伟人说，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记住没！”</p>
“哦，记住了。”顾屿凌嘴里答应着，心里却不服气地一个白眼飞上天。</p>
好就是好，为什么不能大方承认呢？</p>
就像此刻，顾屿凌觉得自己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警界劳模”了！</p>
先是和江铠深入虎穴（虽然被人识破身份给赶出来了），紧接着又再一次连夜将阮阿丽带回了重案组的审讯室。</p>
阮阿丽，就是在红色天鹅绒的门口，被人叫做“玫瑰”的那个。</p>
顾屿凌看着坐在对面的阮阿丽。</p>
此刻的她虽然已经卸去了刚刚舞台上的浓妆，但显然并没有彻底的洗干净，残留的彩妆在审讯室顶灯的照射下，显出一种斑驳的潦草颓废感。</p>
她像上一次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垂着眼睛，不发一语，只是看着自己的鼻尖。</p>
“你是玫瑰，”顾屿凌开口问，“那赤金山发现的那具女尸呢？她是谁？”</p>
阮阿丽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打定主意，继续保持着沉默。</p>
“阮阿丽，”江铠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来，目光和他的一接触，就立刻心虚地偏了开去。</p>
江铠继续问：</p>
“赤金山那具女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p>
阮阿丽的身体不安地动了动，虽然还是紧闭着嘴唇，但可以看出，她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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