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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在明在暗在更暗

屋内,风无垢用半成内力激活晓风如死水般停滞的内息,催动她自身的功力自我疗伤。而他则坐在床边倚靠着木屋的墙闭目养神,胸有成竹等着晓风睁开眼睛。</p>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晓风毫无血色的嘴唇变得红润。</p>

黑白色的虚影渐行渐远,斑斓的残图愈发清晰。</p>

看到风无垢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丝毫不感到意外。</p>

“终于愿意醒了?”风无垢冷言冷语,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为她的性命有所担忧,“下次再这么胡闹,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p>

晓风揉揉朦胧睡眼,打了个慵懒的哈欠。</p>

她的样子分明是睡了一觉,哪里像从生死边缘徜徉一回?</p>

“反正你一直都在,我要死哪儿那么容易。”</p>

“你……”</p>

“我在明,宫土在暗,你在宫土背后,指点他把事情做得更加周到。”晓风浑身疼得厉害,每动一下,伤口就重新撕裂一分,可是越疼她越清醒,越痛就越亢奋,“他替我打点是他的细心,可是对我的喜好和体质了如指掌的,应该是你。”</p>

宫土或许会准备齐全她需要的东西,但是绝对不会知道她喜欢橙色,也不会精准掌握她里里外外每一件衣服的尺寸,更不会了解哪些成分的药对她的伤势有效而不会起到反作用。</p>

点点滴滴,宫土的心思很细,但是细致到这种程度,一定是风无垢在叮嘱。</p>

“所以,你在溪边的所作所为是故意的?”</p>

“你说呢?”</p>

“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处置了他?”</p>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你的人,是生是死,不就是风谷主的一句话吗?”</p>

与其说她在诱惑宫土,不如说是做戏给风无垢看。以自己的身躯为饵,一边在试探宫土的为人,一边在试探风无垢对宫土的信任,更是在触碰风无垢的底线,刻意玩火。</p>

事实证明,她的火玩得恰到好处,没有引火烧身也没有殃及无辜,而且宫土此人还算可以信任,在风无垢眼中也是绝对不会越界的存在。</p>

风无垢睁开眼睛,对晓风的改变感到惊喜:“听完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相信你会杀唐若风了。”</p>

“信不信由你,要是觉得不踏实,那就去把他的坟挖了,给他补上几刀。不过,还得麻烦你再给他埋上。”</p>

“你竟然听见了。”听见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在意唐若风的死活了,风无垢愈发满意,满意她的改变和自己眼中她应该得到的成长,“不错,的确长大了。”</p>

“你那么用心栽培,悉心调教,再不有所改变,岂非对你不起。”</p>

她投向风无垢脸上的目光分外妖孽,是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神情。</p>

这样陌生的自己,存在于三年间的暗无天日里,是她最不堪回首的曾经,最不愿提及的过往,而现在却成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p>

成为她灵魂里最为收放自如的一缕。</p>

她知道风无垢在想什么,也知道每每到了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p>

烙印在肌肤的记忆,比本能还要本能。</p>

只差他一句话。</p>

是命令也是密语。</p>

“我又救了你一次。”</p>

“我不稀罕。”</p>

相视一笑,心照不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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