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p>
程敏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轻轻地捶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p>
原本极尽消沉的周齐看着眼前情绪崩溃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p>
他伸出手，想要扶起程敏，帮助她顺顺气息，但却被她的手固执地挡了下来。</p>
“我这肺病，是我的命……但你糊涂啊……怎么能做这样的交易……”</p>
程敏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情绪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p>
周齐紧紧握住程敏的手，试图安慰，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p>
“我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林夫妇……怎么对得起……咳咳……”</p>
程敏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哭泣。</p>
“你先起来，你身子弱……”</p>
周齐想去扶起她的半跪的身子，却发现她的身子万般沉重。</p>
“我不起来！这肺，我用的哪能心安……”</p>
程敏眼眶溢满泪水，悲怆的表情让她整个人憔悴异常，似乎又老了一岁，另一只膝盖也徐徐跪向林奕的方向，那头就深深磕在地板上。</p>
“小林，是伯父伯母对……咳咳……对不起你们一家……你千万别怪老周他，他就是一时糊涂……”</p>
程敏的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怎么都不愿抬起来，满头的银发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状态，孱弱的身子，每一声咳嗽都带着整个人在震颤。</p>
这么多年的肺病缠身，她的身子几乎和垂暮的老人没什么区别……</p>
何长丰看着面前伤感的一幕，也是偏过头去，长长叹息，不忍再看。</p>
周齐是西城警署的探员，和他算是同僚，当时身在其位，确实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样的事。</p>
林奕今天说他之前调查的器官贩卖案有问题，背后的器官来源是从一些穷苦人身上活摘下来，他是怎么都不信。</p>
直到现在，事实摆在面前……</p>
这样残忍，丧心病狂的事情，真就发生在这样表面平和的洛桑市。</p>
当时他还觉得林奕提到的林家、叶家的悲剧，和那天马行空的龙眠山金矿猜想都是胡扯，现在想来，怕都是有几分可信。</p>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难堪，当时他都恨不得再踹着这满嘴胡说八道的混小子一脚，要不然都难解心头之恨。</p>
但是架不住女儿信他呀！</p>
在说到他父母之死的时候，他的女儿眼眶就开始湿润了，那是心疼的要命，恨不得当时就去拥抱他。</p>
现在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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