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晚在酒吧街，我从乱花丛里第一眼就相中了你，小白花一朵。有些日子没见了，想不想我啊？”</p>
沈峻勾唇一笑，眼神流露出满满的得意。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悠哉地吹起口哨。</p>
“鬼才想你！”</p>
一只带着愤怒的枕头飞过来。扬手轻易接住。</p>
柳小妙又羞又气地瞪他。他反而来劲，越说越欠扁了。</p>
“要打人，等拔了针再打。躺床上，让你上下都打个够。”</p>
话音刚落，沈峻又挨了几下打。隔着床帘，病人和病人家属都捂嘴偷笑。</p>
“对了，那个红毛抓住了吗？”柳小妙怕他继续胡说八道，赶紧打住。</p>
“依旧逍遥法外。最近几次接到线索，回回都扑了空。我们很头痛。”</p>
一谈工作，沈峻面色忽地严肃起来，连歪歪扭扭的坐姿都一下子端正了。</p>
“现在不是到处都有人脸识别吗？能逃到哪里去？”她托着腮，不解地问。</p>
“如果嫌疑人刻意避开摄像头，一直深藏不出，再密的网也会有漏网之鱼。”他点开手机，给她看了一张照片。</p>
犯罪现场是在酒吧街边的一个日租旅馆。小小的房间，窄窄的床。家具和床上用品都平平无奇。</p>
暗黄色的木地板上却有一大滩凝固的暗红色血液。白色粉笔画了个圆滚滚的人形，标记死者倒下的位置。</p>
“啊--”柳小妙闭紧了眼睛，浑身颤抖作一团。</p>
她有深夜独自回家的勇气，也是为生活所迫。虽然胆量略大于一般女孩子，阴森森的杀人现场照片一看就吓得够呛。</p>
“别怕，有警察在呢。就算杀人犯现在闯入，以我的本事，收拾起来也是小菜一碟。”沈峻的眼神自信满满。</p>
“红头发真的会杀人？”她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瞧着个子比我还矮，瘦瘦小小的怎么拿刀啊？”</p>
“不能以貌取人。关键是要看有没有杀人动机。这次被杀的是她的前男友。小有名气的调酒师。好了有半年多。后来被抛弃。不能完全排除由爱生恨的可能。”</p>
红毛背了命案在逃，嫌疑很大。几度与警察周旋，都没有落网。可见其狡诈多疑，行踪不定。柳小妙回想起那双狠厉的眼睛，脊背一凉。不由得叹了叹气：</p>
“早知道会犯这么大的事，那天晚上抓了就不应该放出去了。”</p>
“我们得依法抓人，”沈峻的目光渐渐聚焦在她的脸，“做酒托，最多拘留十天。放出去不久就犯大罪，是意料之外的。”</p>
“孟警官有没有参与？”柳小妙抱着几线希望。女警察举枪冲进混乱的酒吧街，朝着群魔乱舞的人群大声喊话。英姿飒爽，过目难忘。</p>
“参与了，然并卵。”沈峻摊开手心，递来剥成小绒球的蜜桔，“先不扯这个，补充能量。”</p>
她红着脸拿了一瓣，吮了口桔子汁，很甜。然而他吐槽女同事的态度不好，该抗议的还是要抗议：</p>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女警察抓女犯没准更有优势呢？”</p>
“误会了，我没有贬低女同胞的意思。孟倩毕业没几年，实战经验不太足。那晚出警心急，没顾得上穿便衣，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脸。”</p>
柳小妙剜了沈峻一眼：“人家是怕你被围攻，不惜暴露身份。孟警官要是听到，肯定会被气哭。太不够战友情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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