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美国的波本打了个喷嚏。</p>
他数了数，今天竟然只遭到了三次暗杀，有进步，这次就不给那个FBI寄（用那个FBI的钱研发的）新品种的KILL饮料了。</p>
……</p>
那此时的伏特加和朗姆到底在哪呢？</p>
另一侧的安全楼梯，红光和警报声将整个楼梯间填满，烟尘沉降到地面上，有两个挂着病弱buff的成年男人正在进行紧张的搏斗。</p>
没错，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紧张刺激的肉搏时间！</p>
伏特加和朗姆从高层的楼梯上滚下来，移动式输液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两个人都像是强弩之末，已经从有技巧的搏斗变成了单纯的、拼尽全力的互殴，在谁也没有决定性力量的前提下，先把对手打到失去战斗能力就算成功。</p>
朗姆是两度从ICU里出来，给属下打了五十个电话都没人接；伏特加是中度烧伤，感染情况越来越严重，并且孤立无援。</p>
于是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又因为在这样特殊的环境里，已经撤离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发现他们。</p>
“伏特加！”</p>
朗姆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他的脸上满是淤青，眼看着就要喘不动气了，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至少拖延足够的时间。</p>
伏特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拳就往朗姆的脸上砸去：“朗姆！别猜了，你不就是想找到大哥的遗物吗？我是不会告诉你东西在哪里的！</p>
大哥的儿子，大哥的诗集，大哥那闪闪发光的灵魂，他都会保护到最后！</p>
朗姆：？</p>
谁他妈关心琴酒的遗物啊！琴酒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吗？也就你非要给琴酒报仇吧！</p>
他在烟尘里猛地咳嗽了两声，说：“伏特加，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真正的秘密——”</p>
伏特加根本不听他的，当年大哥就跟他说过，当敌人想跟你谈判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耳朵，先把对方打死。</p>
大哥说的一向都是对的。</p>
所以，他直接给朗姆一拳。</p>
朗姆顽强地跟伏特加滚到了下一层的楼梯，声嘶力竭地喊：“波本他——”</p>
伏特加从肺部挤出带着血味的空气，他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见底，现在支撑着他的就是意志而已。</p>
可他怎么能在这里失败？如果他死了，组织调查他这些天的去向，肯定会查到小阵身上。</p>
他已经失去大哥了，不能再让小阵面临同样的死局！</p>
所以伏特加恶狠狠地往朗姆的脸上砸去，一拳又一拳，凶恶的目光就像是要将朗姆生吞活剥，他喊道：“朗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今天我们两个里必须死一个！”</p>
朗姆终于抓住机会，用嘶哑的声音大吼：“卧底！波本是卧底！真正的波本已经死了！”</p>
伏特加：“啊？”</p>
朗姆喘着气，抓住伏特加愣神的机会赶紧说：“其实真正的波本已经被FBI杀了，现在的波本是被那个赤井秀一、就是曾经的黑麦威士忌假扮的！他是卧底！他是FBI！”</p>
伏特加：“……啊？！”</p>
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缓缓打出了一串问号，他墨镜下的眼睛眨了眨，开始怀疑朗姆是不是被他敲到脑震荡了。</p>
而差点被组织叛徒殴打致死的朗姆死死地盯着伏特加，两个人也不打了，都在喘口气，朗姆发现自己拖延时间的战术成功，就缓了口气，继续说：</p>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每次有波本参与的大型任务都会出现意外！现在的波本是假的！真正的波本其实是被那位先生安插在组织里的亲信，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宫野家的儿子，就是在组织里做研究的那个宫野家！”</p>
“……”</p>
“这样就能解释那位先生为什么相信他，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BOSS的人！”朗姆越说越激动，“我找到了关于他身份的证据，他的真名应该是宫野透，但波本死了，啊啊啊——波本已经死了！黑麦冒充了他！”</p>
“朗姆，黑麦比波本高，他没法假扮波本。”</p>
就在朗姆痛斥赤井秀一假扮他心爱的属下波本、还跟他日渐疏远的时候，伏特加幽幽地点出了其中的关键。</p>
朗姆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以前穿的是增高鞋垫！我在黑麦以前的据点里找到了增高鞋垫！”</p>
伏特加：“……”</p>
话全都让你说完了，但朗姆，我还是觉得你得了脑震荡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你有不得不死的理由。</p>
朗姆急切地说：“伏特加，现在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个消息，波本是卧底，我不是来追杀你的，我是来和你合作的！伏特加，让我们一起杀了波本，成为组织新的领导者吧！我们去给琴酒报仇！”</p>
伏特加盯着他看。</p>
他低声问：“只有我和你知道波本是卧底？”</p>
朗姆赶紧点头：“对，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其他人我都信不过，只有你，伏特加，才是我最信任的伙伴。”</p>
伏特加说，那太好了。</p>
他的嘴角扬起笑来，那笑容极冷，冷到朗姆背后顿时升起一股寒意。</p>
他猝不及防地掐住了朗姆的脖颈，用混合着血、仇恨和森然杀意的声音，咧开嘴角，一字一顿地说：</p>
“可我是卧底。”</p>
是冰冷的海，是死寂的夜，是遥远的故国，是再也见不到的亲人。是他踟躇半生也不敢回去的地方。</p>
肺部传来仿佛烧灼到死的痛苦，他却久违地感受到了自由和生的喜悦。</p>
“你……”</p>
朗姆先是茫然，然后震惊地瞪大了唯一的眼睛，他的脸色逐渐变青，伏特加则是在笑，笑得决绝畅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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