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行那平时那敏捷又灵光的脑子，是半点也没有想到，段瑶口中说的话到底是所谓真相，还是那其实是他自己心里想听到的答案呢？</p>
但谢行的心里好歹好受了一些，哥哥平时对自己那样关照，自己却会做出那样不成体统的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p>
梦里？即便是在梦里，谢行也不会允许自己那样对宁柯。</p>
第一节数学课下课后，课代表张子瑞开始收昨天的数学作业，收到谢行的时候，谢行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埋头背着英语短语。</p>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叫他：“谢行？”</p>
谢行应声抬头，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疑问地望着他。</p>
“那个……”，张子瑞小心翼翼地说着：“我想为之前的事情和你道个歉。”</p>
这句话有点太突兀了，谢行反应了一会儿才歪头看着他问道：“因为之前徐钰那件事吗？”</p>
“可是说那些话的是他又不是你，你来道什么歉？”</p>
刚才两人的几句对话已经吸引了前排段瑶的注意，闻言她有些阴阳怪气地“呦”了一声。</p>
“徐钰那个脑子怎么可能想出那些话呢，多半是你跟他嚼的舌根吧？”</p>
谢行闻言挑了挑眉：“是这样？”</p>
“……”张子瑞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有些丧气地垂下头：“是，所以我来道歉，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阿姨。”</p>
“你是真心的，还是前几天看见徐钰的下场才这么觉得的呢？”谢行轻声问道。</p>
张子瑞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赶紧手忙脚乱地摆摆手，差点把手里抱着的一摞练习册丢到地上：“不是不是，我是真心来道歉的。”</p>
自从徐家出了事之后，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靠谁都是靠不住的，还不如好好做自己该做的事。</p>
谢行耸了耸肩，也没说他是信还是没信，或者说他压根觉得这不重要：“好，我知道了。”</p>
张子瑞试探着问道：“所以你能原谅我吗？”</p>
谢行露在口罩上面的那对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情绪：“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回应的。”</p>
“倒也，倒也不是一定要你原谅。”张子瑞说到：“其实也是冬令营的事情，到时候四中还有一个团体评奖项目，所以今天数学老师让我好好建设一下同学关系……”</p>
数学老师工作那么多年，什么学生没见过，哪里会不知道他的课代表平时都干了多少讨人嫌的事。</p>
到时要是因为这个连累了其他同学或者整个四中的荣誉，那岂不是得不偿失。</p>
“所以谢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比赛无关，好吗？”</p>
“……我没那么幼稚。”谢行重新低下头，接着看着书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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