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大抵还没有明确指向。</p>
否则，他们不可能淡定。</p>
思及此，昭华才稍稍松懈一口气。</p>
另一头。</p>
宁府。</p>
宁栖梧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p>
她坐在案边临摹字帖，写到手腕发抖。</p>
婢女心疼小姐，一边研墨，一边劝她。</p>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p>
宁栖梧低眸看着那些小字，眼神凄婉。</p>
“世兄竟说，‘三妻四妾寻常尔’。”</p>
婢女不明所以，“小姐，大人说的是寻常男子。他不一样。谁人不知，魏家儿郎不纳妾，除非……”</p>
除非正妻七年无子。</p>
婢女觉得这话不吉利，也就没说。</p>
宁栖梧闻言，并未放下那沉重的心思。</p>
她颤手执笔，脸色麻木。</p>
“你不懂，世兄今夜这般说，显然是有纳妾的心。”</p>
彼时，她正高兴能与他夜游护城河，他却冷不防地提起这个话题。</p>
她听得懂他言外之意，心口一阵发酸。</p>
婢女则觉得小姐多想了。</p>
“小姐，大人不会的。</p>
“这世间除了您，还有谁配得上他呢？</p>
“别的女子，大人瞧都不瞧的。</p>
“在皇城的时候就听说，不少达官显贵想拉拢大人，明里暗里给他送美妾，但大人洁身自好，从未在这事儿上栽过。</p>
“小姐，您肯定会错意了。”</p>
宁栖梧倒是希望如此。</p>
但她就是忐忑不安。</p>
诡异的是，她多次想起世兄身边那个随从。</p>
虽只见过那随从两次，可每次都很刺眼。</p>
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太俊俏，比女子还要美。</p>
此等心境下，宁栖梧写不下去，遂放下笔。</p>
烛火晃动，与她那动荡的心别无二致。</p>
……</p>
接下去的几天，昭华表面为陆从他们的寻查进展高兴，其实很怕他们继续查下去。</p>
意外的是，人贩子那条线发生转机。</p>
本来都顺藤摸瓜成功，通过小鱼钓大鱼，找到一主要人贩。</p>
没成想，后者服毒自尽了。</p>
陆从向张怀安上报此事时，昭华就在陪他下棋。</p>
她假装惶然无措，又害怕，“怎么会这样呢！”</p>
就该这样！</p>
这线索断得好！</p>
张怀安从容落子，淡淡地发问。</p>
“为何会自尽。”</p>
陆从推测：“应该是怕被官府下狱。”</p>
天启对拐卖人口的刑罚很重，人贩败露后自杀，不稀奇。</p>
但张怀安有别的看法。</p>
“也可能是牵扯甚广，弃车保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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