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林顾这时才真正打开的心扉。</p>
林顾将林资从怀里捞出来，温热的指腹擦去他的泪痕。</p>
或许林资理解不了他扭曲的情感，因为林资从小到大接受的爱都是正向的、光伟的。</p>
林顾还是开口了，用林资能够理解的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活着的，起码哥不是。”</p>
林顾的人生依托于林资建立，林资就是他的全部。</p>
“哥只能从囝囝身上得到爱，只有囝囝给哥的爱，哥才会真切地体会到幸福。”</p>
林资反应着林顾的话，愣愣地望着他。</p>
“会有压力是不是？”林顾摸着林资微凉的脸，“哥学不会爱自己，爱自己也没用，那给哥带不来任何的欢愉。”</p>
“你可以把哥当成依附你的菟丝子”，林顾眼眸滚成更为稠浓的黑，把他真面目一点点展露给林资看。</p>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p>
“哥只能从你身上汲取养分，哥自己无法独立存活。”</p>
“哥是那个麻烦，哥是那个负担，只有你不要哥的份儿”，毕竟没有藤蔓的大树依旧被阳光照耀，失去依靠的菟丝子只会死亡，“囝囝，是哥让你痛苦。”</p>
“…不是这样的”，林资受不了林顾这样贬低自己。</p>
“你是最好的哥哥”，林资抽噎着。</p>
林顾从来不是他的麻烦、负担和痛苦。</p>
“没关系的”，林资环抱住林顾，“世界给我们得那么少，只要快乐就可以，如果我爱你能让你开心。”</p>
“可以尽情地向我索要。”</p>
“林顾”，林资紧紧搂着林顾，希望自己微弱的力量能够传递给他，“不会爱自己也没关系，我可以爱你。”</p>
林顾闭了闭眼，花费好大力气才没把林资融入骨血。</p>
“囝囝，别丢下哥。”</p>
“别不要哥。”</p>
都想为对方好，却不约而同地将对方越推越远。</p>
都以为自己在对方心里不重要，可偏偏又那么重要，都想让对方去追寻更好的人生。</p>
却迟钝地现在才发觉，彼此拥有才是对方最想要的人生。</p>
陌生的、更为激烈的感情在林资稚嫩的胸膛迸溅。</p>
林资无法捕捉，然而他清晰地意识到他对林顾的感情不仅只是一种。</p>
林资还是无法分辨，只能顺从本心。</p>
林资踮起脚尖去亲吻林顾的湿润的眼睛。</p>
密长的睫毛剐蹭在林资柔软的唇瓣，沾染上腥咸的泪。</p>
林资不在乎，珍而重的吻落在林顾的眼皮上。</p>
林顾的心脏叫嚣地涌出，干涸的河道被灌入温暖的洋流，所有消极的情绪被这一刻的林资抚平。</p>
林资缠着林顾的脖颈保证道：“我再也不说让哥伤心的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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