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玛昂科太太。”辛柏纳碰碰帽檐。</p>
“下午好辛柏纳先生。希望发生的一切没有给您造成太大的麻烦，这真是太糟糕了。”</p>
“别担心玛昂科太太。”辛柏纳亲吻她的额头，“一切都很好，除了天花板有些小问题之外，都会处理好的。”</p>
他在隔离带外伫立了片刻，最终决定跨越过去。</p>
犯罪现场早已处理干净，走廊上已经不见血水，地毯被更换，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p>
他向房间深处走去，来到还泛着潮气的浴室，死神的行刑地，清洗过后的浴缸里还残留着血与水的残液，瓷砖缝隙间还有未能清洁的血污。他俯下身去，在浴缸的内壁上发现细密的裂痕，黄铜水龙头已被毁坏，他试着扭转龙头，水管震颤着发出呜咽的声音，没有水。</p>
他又前往死者的卧室，那里一切如常，未整理的被褥还保留着主人离去时的形状（也许未曾醒来？或者未来得及睡去？）。床头柜上是未饮尽的红酒与几本诗集，睡前阅读的一页用一枚枫叶型书签别着。</p>
辛柏纳拿起来看了看，又原封不动放回去，将书签夹好。他打开瓶塞嗅了嗅酒瓶的猩红液体，入鼻是一股醇然的酸和涩。</p>
衣柜里是三件连衣裙两套大衣数条围巾，樟脑的气味挥之不去，他翻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p>
他继而浏览了死者的厨房杂物间，又回到客厅点了一根烟，他留意到桌上摆放着的三人照片，年轻的女郎站在中间，眉眼一派明媚。</p>
“午安。”</p>
叩门笃笃，辛柏纳转过身来，席尔瓦正在门口抖落帽檐上的碎雪。</p>
“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p>
辛柏纳向他举起火机示意，席尔瓦慢悠悠走过来，凑头点燃了手里的烟。</p>
“都还好？”</p>
他的朋友哼一声算作回复，席尔瓦抬头看，远方是铅灰般厚重的天空。</p>
“尸检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是在当晚凌晨1点至3点间，死因是失血性休克。死者的颅骨上有几处重击创伤，开放性伤口，脑部组织有溢血情况，怀疑死者因此曾失去意识。”</p>
“此外，没有迹象表明有过性犯罪。”</p>
“和之前一样，他没有改变自己的方式。”</p>
辛柏纳点了点头。</p>
“模式谋杀是一种演出。”他说，“凶手将自我人格灌注于谋杀的实施与呈现中，谋杀现场就是他们的自我表演秀。”</p>
“如果是这个理论，”席尔瓦吐出一口烟，“这混蛋简直是个宇宙级别的自大狂。”</p>
“也可能是反方向，”辛柏纳提醒他，“他们需要一个场景，一个现场，高于语言的存在，才得以表达。”</p>
“都是一群有病的人，无一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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