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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难过什么

张知序强行扭着她的脑袋看向程槐立的院子。</p>

陈宝香很不满意:“这里有什么好看的,程将军不都救回来了么。”</p>

提起这茬,她心有余悸:“当日在主筵台上,我看着羽箭朝他飞过去的,腰上、腿上,哎呀那叫一个鲜血四溅,吓死人了。”</p>

张知序一愣,问她:“胸口呢?”</p>

“胸口?”陈宝香想了想,“对,是有一支羽箭朝他胸口去的,但他好像戴着护心镜还是什么东西,羽箭飞过去一声响,听着就脆生。”</p>

原来是这样。</p>

张知序撑着窗台,轻轻地叹了口气。</p>

“你说得是什么人才敢刺杀他啊?”陈宝香托着下巴天真地道,“这些权贵地位高戒心又重,万一失败,后续该怎么收场?”</p>

能怎么收场。</p>

张知序暗想,他已经切断了所有的证据链,保证不管是死士还是谁都不会牵扯到张家,既然一击不中,那就该休养生息,择机再动。</p>

天色黑透了,陈宝香打着呵欠关上窗,嘟囔一句:“这还是大户人家呢,晚上怎么也这么早熄灯,给不起油钱么。”</p>

是啊,他家以前就算房里不留灯,外头也是点着灯笼的,哪像裴家,还有伤患在,刚子时就满院子都黑了。</p>

等等?</p>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去,张知序眉心渐皱:“你先找点东西防身。”</p>

“什么?”</p>

“就墙上挂的那幅画,你把画轴取下来当棍子用。”</p>

陈宝香想不明白为何,但大仙的话她还是听的,立马照做,握着画轴就坐在桌边等着。</p>

窗外有更夫打了三下,外头的院子安安静静。</p>

眼看就要睡着了,陈宝香突然听见了一声不寻常的鸟叫。</p>

接着外头就热闹起来,喊抓贼的、打砸东西的、一连串的灯都点了起来,照得她的窗户纸上都映起橙光。</p>

“大仙。”她瞪大了眼,“裴家进贼了。”</p>

张知序没吭声,只站起来,将画轴斜横在身前,然后伸手,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p>

下一瞬,一道黑影裹着血腥味就掠了进来,手里的短刃一横,直取她的脖颈。</p>

陈宝香吓得连忙用画轴挡住,嘴里刚要喊叫,却听大仙冷静地开了口:“九泉。”</p>

对面贼人的动作一僵。</p>

他接着道:“先进来,将窗户关了。”</p>

陌生的声音,却是万分熟悉的语气。</p>

九泉关上窗皱眉地打量她,眼神凌厉,像丛林里的野狼。</p>

-大仙。</p>

陈宝香快吓哭了:这是个亡命徒啊,身上杀气好重,我害怕。</p>

-想活命就不能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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