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最熟悉的是他的背影。</p>
看他背什么样的书包，穿什么样的鞋子，看他走路的姿势，还有身边的朋友。</p>
她渴望见到他，在走廊，在水房，在放学到西门的那条路上。</p>
这是宋韫自负与自卑路上的一个空心点，不包含却在那里，在趋离的边缘。她无法去界定意义，从前的结论，喜欢就是没有意义。</p>
寂静得好像能听见气泡炸裂的声音，陈见津慢慢松开她的小臂，轻声回答：“喜欢和爱不分轻重，分轻重的应该是感觉和爱。”</p>
宋韫坐下来，喃喃道：“喜欢和爱或许有分别，但他们都让我胆怯。”</p>
她自己喝起来，灯光间微微卷翘的睫毛像是一只扑腾的飞蛾，朝那明亮的眸子扑去。</p>
“宋韫，你——”陈见津收回要说的话，慢条斯理起身，“还要喝吗？”</p>
宋韫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放心吧这点酒对本姑娘来说跟白开水没什么区别。”她拍拍胸脯，示意陈见津尽管去拿。</p>
“我只是话多，您要是嫌我话多，我就——”她伸手在嘴前比了个叉。</p>
“不介意，多说点话，瘦脸。”陈见津将酒递给她。</p>
陈见津淡淡开口：“你方才说你没有特点，我不这么认为。”</p>
“你幽默有趣，开怀热情，说话很有条理，拍照技术也很厉害。在学习工科专业的同时还能分出精力学习他类，已经是大多数人所做不到的了。而且，你喝酒也很厉害。”</p>
他的目光移向地上一堆宋韫喝过的空瓶子。</p>
“您找我喝酒，我倒是把自己当主人了。”宋韫不好意思地笑笑。</p>
她郑重其事地递过杯子，道：“感谢陈总给我这样一个大活，做完我也好回家过年！”</p>
“那祝你新年快乐？”陈见津跟她碰杯。</p>
宋韫喝了口酒，叹息：“这钟表走针真快！”</p>
陈见津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远山，轻声道：“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感觉是你恋慕酒精带给你的微醺，爱是不再需要它。”</p>
不需要酒精的推动，足够的清醒。</p>
“说的好！”宋韫站起身，她拿着空杯子，酒沫沾在指尖，“真不愧是大老板。”</p>
见到陈见津蹙眉，她讨好地笑了笑。</p>
“陈总你养的小狗呢？”宋韫忽然想起来那只短腿小狗，不知道他有没有带来，于是好奇问道。</p>
陈见津回答：“送到宠物店寄养了。”</p>
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狗的孩子，被自己从北京带到了南市。</p>
宋韫道：“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养宠物，而且还是那种短腿的可爱小型犬。”</p>
“小狗很好，能提供情绪价值，有时候也会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陈见津把玩着手上的杯子。</p>
宋韫总觉得他暗戳戳在指什么，不好点明又闷了口酒。想起自家金贵的大小姐慢吞吞，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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