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走到他身侧,素手轻抬,语气软了下来:“阿沅,孟小九总有一日是会嫁人的,与其让别人娶了她,不如让她进宫做皇妃,曦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亲表弟,孟小九嫁给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p>
宝姝看着那只快要落在陆沅肩上的手,果断咻咻咻地爬过去,把她的手拿开:“呜哇!”</p>
丽贵妃对宝姝道:“我是你姨奶奶。”</p>
“呜哇!”</p>
宝姝撇过脸。</p>
丽贵妃不和一个孩子计较,她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凤簪,转身往外走:“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是让她嫁给别人,还是嫁给你的亲表弟。啊,对了,苗疆来人了。”</p>
都督府。</p>
孟芊芊在汀兰苑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陆沅与宝姝回来,在宝姝的房中给陆沅留了封信。</p>
都督府与风水胡同都连着朱雀大街,只不过方向不同,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自然,都督府拥有自己的长街,一整条全是它的。</p>
孟芊芊走在都督府的长街上,一辆马车与她擦肩而过,停在了都督府的门口。</p>
她寻思着会不会是陆沅和宝姝,回头望了望,就见岑管事亲自相迎,笑呵呵打了帘子,下来的是几个苗疆打扮的人,有老有少。</p>
“客人么?”</p>
能让岑管事亲自接待的人可不多。</p>
孟芊芊想到了丽贵妃让王太监送来的苗疆芍药。</p>
难道,那日在皇宫,蒙面人与丽贵妃提到的“七日”、“在路上”,是指这几个苗疆人?</p>
……</p>
月朗星稀。</p>
陆沅从皇宫出来后,坐上了回朱雀大街的马车,今夜的街道很是诡异,没有往常的喧闹,商铺的门紧闭着,街上一个叫卖的小贩都没有。</p>
马车停在都督府的大门口。</p>
他踩着下人的脊背下了马车。</p>
府上今日又对大牢里的人用刑了,蜿蜒的血水一直流到他脚下。</p>
他看也没看一眼,迈步进了汀兰苑,刚推开房门,便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了他一声。</p>
“大都督。”</p>
他转过身来,看见了身着劲装的孟小九。</p>
“小九见过大都督。”</p>
孟小九行了一礼。</p>
陆沅问道:“收到丽贵妃的芍药了?”</p>
“收到了。”</p>
“你可愿入宫为妃?”</p>
“小九不愿意。小九……只想留在大都督身边,大都督,你愿意娶小九吗?”</p>
“呜哇!”</p>
宝姝大叫一声,陆沅骤然睁眼。</p>
宝姝指着外头,呜哇呜哇大叫。</p>
清霜开口道:“大都督,到了,您方才睡着了吗?是不是扰您清梦了?”</p>
“没有。”</p>
陆沅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p>
身后朱雀大街传来喧闹的声音,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p>
梦境而已,天马行空,本就没有任何意义。</p>
他进了都督府。</p>
他手上沾满血腥,梦境里的都督府也是血色一片,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似乎自从有了宝姝后,他许久没在府上杀人了。</p>
陆沅去了主院,在堂屋见到了苗疆一行人,他对着座上的苗疆长者道,“阿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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