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恕,你可还记得?近年,魏国皇帝娶了柔然的西海公主,而后又娶了我妹兴平公主。” “记得,魏国皇帝分封了左右昭仪。”</p>
“封了左昭仪后,魏国和柔然边境安宁,有两三年没打仗。但在武威出嫁前一年,老可汗就和魏国不睦,互相征伐。”</p>
“老可汗还遣使告知西域诸国,魏国势力已然削弱,当今之世唯柔然最为势盛。不少西域小国都背弃魏国,转投柔然。”</p>
“可笑!”沮渠牧犍满眼讽刺,“一个敢吹,一个敢信!魏国的使节,岂是说不供奉,就不供奉的?无知!”</p>
想想之前鄯善王弟素延耆途径河西之事,沮渠牧犍更是不胜唏嘘。</p>
所幸未冤枉素延耆,否则麻烦不小。</p>
蒋恕忖了忖:“大王所言极是。大夏、大燕,都被灭掉了。柔然、吐谷浑,也每每遭受重创。魏国实力不容小觑。”</p>
“孤承认,孤畏惧魏国,还因为他有一个白马公崔伯渊。”</p>
崔伯渊,名浩。</p>
崔浩出身尊贵,为北方高门士族“清河崔氏”。祖父崔潜、父亲崔宏,皆是一代风流俊才。故此,与崔氏联姻者,无不是高门士族。</p>
至于崔浩,传说他博览经史、玄象阴阳,于百家之言无不涉猎。早在道武帝年间,便颇受重用。到了第三代皇帝拓跋焘。崔伯渊更是其最为倚重之人。他虽不习武,但精通谋略、智珠在握,拓跋焘南征北战,一直把崔伯渊带在身边,以备参详。</p>
提及崔伯渊,沮渠牧犍目光幽深:“拓跋焘有一白马公,何异于刘备之有孔明!”</p>
想了想,他又说:“不,论建功立业,白马公远胜于孔明!”</p>
沮渠牧犍、蒋恕又叙了一时话,蒋恕见沮渠牧犍心情平复许多,遂小心翼翼地问:“大王,这封密信,您打算如何回复?”</p>
“且先放上一放。”</p>
“大王的意思是,不与他们合作?”</p>
“是现下不与他们合作。”</p>
蒋恕低首忖了忖,躬身应:“奴明白了。”</p>
“现下,孤娶了武威公主,那人也会多看顾我河西几分。阿妹的回信我看了,她说,这一年来,那人时常召她侍寝,已经把左昭仪晾到一边去了。”</p>
想起阿妹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沮渠牧犍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p>
信中,阿妹轻描淡写间,道出了拓跋焘对她非同一般的宠幸,竟至左昭仪亦被悄然冷落一旁。</p>
就在沮渠牧犍隔空论议拓跋焘时,拓跋焘已经召唤沮渠右昭仪侍寝了。</p>
月光下,拓跋焘步入寝殿,目光温柔而深邃,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轻声在她耳畔呢喃:“爱妃,今夜,我们何不换一种风情,让这长夜不再寂寞?”</p>
沮渠那菲闻言,媚眼微眯,眼波流转间尽显风情万种,但口中却温婉回绝:“陛下圣明,乾坤既定,臣妾怎敢逾越。乾为阳,坤为阴,自古便是如此,臣妾自当恪守本分,不敢有丝毫逾越。”</p>
拓跋焘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得更加欢畅,他深知这女子不仅容颜倾城,更兼心智过人,懂得如何在权势与柔情间游走自如。</p>
于是,他轻轻揽她入怀,低语道:“爱妃言之有理,但朕与你之间,何须拘泥于世俗之礼?今夜,就让我们共赴一场绮梦吧。”</p>
言罢,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间,旖旎无限。</p>
一番云情雨意,二人皆是心情爽悦。</p>
耳畔佳人乏累至极,藕臂还搁在软衾之外,已悠悠睡去。</p>
拓跋焘望着身旁佳人恬静的睡颜,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柔情与满足,思绪如脱缰之马。</p>
终于,当最后一缕思绪沉入心海,拓跋焘轻轻合上眼帘,鼾声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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