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是被什么东西给拍醒的，睁开眼后，发现窗外是她常吃的沙县小吃。夜已经很深了，商铺门帘紧锁，只有远处的移动炒饭摊发出暗橘色光芒给幽暗的街道添补了几分烟火气。</p>
“往哪儿走？”</p>
要不是陈桉出声，应倪都以为自己在出租车上。</p>
她揉了揉眼睛，低头去解安全带，嗓音虽轻，但裹在里面含混的黏糊能听出是未睡醒，“就在这里下。”</p>
“等我靠边。”陈桉说。</p>
应倪“嗯”了声。</p>
其实车子还能再往里开几百米。</p>
她的住处不在小区内，在一栋老式自建民房的六楼。进去的小路水沟恶臭难闻，墙壁斑驳起皮，电线成捆垂吊，老鼠招摇过市。</p>
典型的城乡结合部，也很难在禾泽市找到比这更脏乱差的住处。</p>
炒饭摊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廉价的饭香弥漫开来，应倪下车后不自觉嗅了嗅鼻子，下意识掏手机时发现包不在了。</p>
于是倒了回去，陈桉像是比她更早发现，单指挑着窄细的包带，手臂半只悬空在外面，一言不发地等她走回来。</p>
应倪接过后，他收回的胳膊肘搭在窗衔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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