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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46

听到这句话时,我完全可以确认,方应琢是我遇见过最笨的人。他天真,单纯,一根筋,并且还认死理。大家萍水相逢一场,做点彼此都快乐的事,那么较真干什么?他怎么就不明白,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没有改变人生计划的打算。</p>

方应琢见我久久没有回应,伸出手,用他的手指慢慢地勾住我的手指。</p>

我能感受到,他还轻轻地用指腹摩挲了两下。</p>

“秦理,你愿意吗?”方应琢继续询问,“我真的很喜……”</p>

不……不能让方应琢说出来。</p>

我不想再听下去,立刻起身,从包里拿出两桶我们早晨买的泡面,问方应琢:“饿了吗?我去把方便面泡了。”</p>

方应琢抿了抿嘴唇,抬眼,安安静静地看着我。</p>

有时候,不回复也是一种回复。这个道理,方应琢一定懂得。</p>

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懂了,因为他没有再继续聊刚才那个话题,而是说:“好,那就麻烦你了。”</p>

六七分钟后,我拿着两桶热气腾腾的泡面回到座位前,我和他分别吃起来,没有人再开口。</p>

几年之后,我参加一次很多人的聚会,有人用投影仪在客厅里放电影,是一些经典的片子,出自同一位导演,在场的人几乎都看过,除了毫无文艺细胞的我。当时,房间里的其他人忙着唱K喝酒,我坐在沙发上,看得还算认真。</p>

有两句台词我记得格外深刻。</p>

一句是,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p>

另一句是,因为我很了解我自己,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p>

回到粟水镇之后,我和方应琢过了一段较为平静的生活。我继续经营我的小商店,方应琢白天出去采风,晚上在家里剪视频,或是修之前拍摄的图片。直到中秋节将近,余红菱主动邀请我和方应琢去七月旅馆一起吃顿饭。</p>

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欣然应允,在当天傍晚去了七月旅馆。</p>

余红菱买了几瓶酒,准备亲自下厨,让我和方应琢给她打下手。她把一头长发用抓夹夹住,熟练地吩咐道:“秦理你剥虾,把虾线给挑干净,应琢就把土豆片切了吧。”</p>

我干活一向很熟练,况且剥虾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先摘掉虾头,然后再去掉虾鳃,然后抽去虾壳,一个完整的虾仁就露出来了。很快,我处理完一整盘虾,看向旁边的方应琢,不出我所料,笨手笨脚的方应琢果然把一颗土豆切得歪歪扭扭。</p>

于是,我放下盘子,向方应琢走过去,示意他起开,“你一边凉快去吧,我来切。”</p>

方应琢似乎觉得我看扁了他,有些不满,“我能切好的。”</p>

“真的么,我不信。”我充满怀疑地看着被方应琢切出来的土豆片,实事求是地说,“你别像上回那样切到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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