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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雁门关58

“金叶子我有很多,呵,只有最独特和昂贵的东西,才能引起我交易的兴趣。”杜清昼轻按住对方握剑的手,锋刃倏然在裴昀的指腹间滑过,一颗鲜红的血珠顿时冒了出来,“——要么,那就用你的性命来押注吧?”</p>

叶铿然的脸色顿时一变!</p>

四目相对,裴昀利落地收剑回鞘:“成交。”</p>

剑刃沾了鲜血,原本平淡无奇的剑身倏然逸出惊心动魄的清光。</p>

“好,”杜清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决定这笔买卖之前,我想先请你看四件东西。”</p>

店铺从外面看并不起眼,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但有种阴冷之感。几人走进去时,琳琅有点害怕地朝叶铿然身边靠了靠。</p>

“当心点喔,小凤凰。”杜清昼在黑暗中微笑回头,“乱世中,所有人都在找寻凤凰,或许,我的下一件货物,会是一只小凤凰也说不定?”</p>

叶铿然猛地拦在琳琅面前,神色微凛。</p>

“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杜清昼很快转过身去,轻笑继续朝前走。</p>

最里的内室,竟然是一间棋室,摆放着榧木棋枰和云子。</p>

“这些年,我一个人很孤独,于是喜欢上了下棋。”杜清昼弯腰,将一枝玉雕的白梅放在棋枰边,径自在棋枰前坐下,宽袍广袖,竟有林下古风。</p>

杜清昼抬手示意裴昀几人坐,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卷:“我想给你看的第一件东西,是这张地图。”</p>

卷轴徐徐展开,那是雁门关内外的山川地形图,图穷之处,附着一张地契,地图上用朱砂点着一笔——正是他们现在所在之地。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集合了波斯、回纥、突厥人的茶马集市,是属于杜清昼的。</p>

裴昀只看了一眼,仅仅一眼而已,价值千金的地契,在他目下就像灰尘般轻飘飘的。</p>

“你再看这第二件。”杜清昼丝毫不以为忤,从怀中拿出另一张纸卷展开来,那是一份名单。</p>

裴昀的目光顺着那一个个名字看下去,人没有动,但神色已渐渐沉了下去。</p>

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跟着“黄金多少两”的标注,有些已是天价;朝中六品以上的官员,竟然半数都在这份名单里!还有些用黑笔划掉的,是已经死去的人,被划掉的名字里,赫然包括在马嵬坡被将士杀死的宰相杨国忠。</p>

这些年,杜清昼在黑暗中早已畅行无阻,成为官员们竞相巴结的无冕贵人。</p>

“还有,这第三件东西,”杜清昼嘴角带着轻笑,将一块块坚硬的东西拿出来,黑铁泛着森冷的光泽。</p>

坐在一旁的叶校尉突然感到后背被冷汗湿透。</p>

——那赫然是边关三镇的虎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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